凛峸

产出在肉眼可见的减少的某人

【银魂/乐诞】黏着系少女十五年的纠缠不休

小神乐生日快乐!!!!

新的一年也要开开心心!!!

将近一个月没动手文力骤减





你开始写信,每次都贴上加急邮件特供的邮票,比普通邮票多上三倍的钱。

你执着地追着那个男人的步伐一路投走。信件无路可退的情况下便被寄往万事屋。第十五年你回到江户这片故土,回到歌舞伎町,那座积尘的老屋,拨开堆了一地的碎瓦片。你踢飞墙上醒目的红色的拆,蹲下来开始数信。

一月一封,十五年整,一百八十封信,完完整整,一张不差得放在桌上,被雨水浸了个透湿。窗靡大敞,布帘绞缠,你将那些湿哒哒黏糊糊的信件一份份拆开,摊开在桌上。你的食指只是轻微地擦过,桌面上便是一串灰黑色的印记,沾了雨水拖了老长老长。

于是你下楼去找了凯瑟琳和小玉,啰里吧嗦的老太婆十五年前就去世了。小玉说三天前江户来了一场台风,年久失修的万事屋险些被刮飞。凯瑟琳嚷嚷抱怨着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却仍旧给你倒了一杯牛奶。

“本小姐已经是成熟的Lady了阿鲁。”

“本店不供应啤酒给你这种离家出走的小姑娘,有杯牛奶不错了快喝吧混蛋。”

你盯着那杯纯白的牛奶,什么话也没说。

你知道那是坂田银时嘱咐的。

 

 

凛峸

黏着系少女十五年的纠缠不休【银魂设定/OOC/乐诞/银神】

 

 

你还记得,十五年前的一个早晨,你清醒过来,壁橱门裸露着一条小缝,细微地像是蝉破茧而出前的那一抹细微的光束。你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今天是个难得的假期,万事屋也没有接到什么奇怪的委托,你就这么躺着,听着那令人无比安心的声响。坂田银时应该早就起床了,此刻应该是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地翻着这个星期新出的JUMP,吐槽着零碎的,奇怪的剧情。那些声音仿佛蝗虫过境,愈演愈响,你恍惚听见坂田银时在翻捣橱柜,起身去了厨房倒水,你好像听见了他拉开办公椅坐下来开始写信,钢笔尖在纸上哗哗响的声音格外好听。

你从来没见过他伏在桌前认认真真地写上过什么,最多只是开出一张又一张的欠条,还盖上红字章,义正言辞地说记得要还钱,大人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那时新八毫不留情地甩了他一个暴栗,大喊十年来你从来没给我们发过工资好不好。

因此你想象不出他是以怎样的神情写下如何的文字,只是放任自己在这安心的,独属坂田银时的声响中再次睡去。直到日上三竿,志村新八拉开橱柜门,铺垫盖地的阳光涌进来,刺痛眼皮。你流下泪水。

“起床了小神乐!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啊!话说你都这么大了阿银还让你睡橱柜吗。”

“本女王喜欢哪里睡在哪里都可以阿鲁。话说新八,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早就来了啊。打扫好万事屋才发现你还在里面睡!话说你看见阿银了吗?”

“小银... ...不知道阿鲁... ...”

你忽然意识到。

“新八,你是什么时候来的阿鲁。”你问他。

已然高挑的少年推了推成熟的方框眼镜,斟酌了片刻还是折回客厅看了一眼挂表:“大概是七点多来的... ...这些年我都是这个时间点来的啊。”

“怎么了吗小神乐?身体不舒服吗?”

你只是沉默地起身,不顾坂田银时曾经唠叨说起床一定要穿少女内衣的耳提面命,披头散发,推开愣怔的新八,赤脚踏着未干的水渍走到办公桌前。有一封信笺封好了放在桌上,信件一角被压上一杯牛奶。

阳光透过新装的百叶窗。纵横交错的电线上,有南雀高歌。你拆开那封信,对新八的劝阻充耳不闻。

你开始流泪。

坂田银时自顾自地留下一封辞职的诏书,在新任老板那一栏写上了待定的字样,什么也没带,哪怕是随身的洞爷湖也没有,只穿着他最平常的那身走了。没有告别,没有悲伤与囔骂。他像是投入浩瀚大海的一粒崎岖的石子,磨平了棱角,最终陷入深海的海渊,再无一点波澜,回归平寂。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一瞬间满城惊动,真选组的警车铃响遍了大街小巷,攘夷志士的余党无数次敲响了万事屋的大门。登势只是喝酒,甚至慷慨地给前来的西乡送了一瓶上好的大吟酿。你坐在坂田银时今早坐着的那张办公椅上,沉默地喝空了他冰箱里库余的草莓牛奶,还翻出了被压得严实的布丁。你洗净勺子,吃光一盒又一盒腻牙的果冻,你总想着那个男人会气急败坏地冲回来指着你的鼻子喊阿银好不容易买到的限定布丁,亦或插着双手站在门前无所谓地说着想到今天的糖分还没补充于是便回来了。你这么想着,想着想着就笑了。

然而直到夜色来临,荒野上的野草被惊雷点燃炸毁,你仍然没有见到那个男人的影子。你早就知道,因为你是唯一看见他留下的那封信的——你只是自欺欺人,骗了自己一个午后一个黄昏。真选组的警车归鞘,攘夷志士的浪潮一股脑儿地回笼。星星点点的那些恒河沙数的光芒淅淅沥沥地散尽了。在狂欢漫步前来之前,歌舞伎町此刻是令人心慌的宁静。

桂小太郎猝不及防拉开了万事屋的门。他缄言不语,往边上错出一个空位。你简单披了一件衣裳,喊了一声假发,结果应答的却是多年未见的父亲。

星海坊主摘下那件可笑的头盔,面色沧桑。他悲伤地唤了一句你的名字,你站在原地,没动。

“小神乐。”他这么说。

你仍旧没动。

“... ...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但是现在是时候了。”

“... ...是什么时候?”你的牙关打颤。桂此时插话,口中吐出的却是无比冷淡的话语。

“Leader,别等了... ...银时他,跟坂本去宇宙了。”

“... ...他过得很好,比以往在万事屋这凄凉吃不饱的日子好多了... ...你没必要担心。”

为什么这么说,小银才不是这样子的人,而且有假发你的补贴我们才不愁吃穿,况且小银说过——他说过——万事屋会永远的!他明明在笑的,他才不会骗我们的!

你的质问还未出笼,星海坊主已经抓住了你的手。

“那个天然卷的事情待会在谈,现在跟我回去。”

“不要阿鲁!假发你是不是知道小银的事情阿鲁!他明明说过的,他答应过我和新八的——我们才不会!!假发你让我见小银阿鲁——”

“神乐!”

星海坊主瞪大了眼睛。

“... ...那家伙的事情,待会再说。现在你要做的,是和我回家给你那笨蛋哥哥收尸。”

“他死了,死相并不好看... ...所以说我这种人的手里到底能握住些什么呢。小神乐听话,跟爸比回去吧,爸比给你讲故事,给你唱小星星... ...回家吧小神乐。”

于是你走了,跟着星海坊主乖乖地回了家。你从厚重的玄窗外看星云飞速变换,看银河四泄。你离开万事屋,甚至连口信都没留下。

这一走就是十五年。

你开始写信,通过偶尔的与地球的通讯了解到坂田银时可能会去的小行星,每一封信都贴上加急邮票,惹得星海坊主抱着钱包痛哭流涕。有一次你遇见快援队的货船,你截下来,冲到那艘船上,大喊着小银,大喊着他的名字。

坂本辰马只是笑,最后遭到你的一顿拳打脚踢,甚至被打下了两颗牙齿。

“现在的植牙技术很发达的,你也不用担心以后说话漏风船长。”陆奥冷漠地看完这单方面的施暴,淡淡地说。

“啊霍霍霍霍霍,小陆奥你还真是无情啊!”

“喂,万事屋的,直接打死吧。”

“不是万事屋的。”你这么说,下拳的力度毫不掩饰,“... ...万事屋已经解散了阿鲁,现在接任的是宇宙怪物阿鲁。”

你不知道,坂田银时临走前曾找坂本辰马借了一艘飞船。为找到星海坊主的踪迹,他甚至被困在某个鸟不拉屎的小行星上将近三个月;你不知道星海坊主哪怕临死前都没有告诉你一件事情,那便是是坂田银时委托他将自己带走。周围与他熟知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桂小太郎才会忍痛说出银时跟坂本去了宇宙这种话,坂本辰马听闻你的质问时只是打着哈哈任由你的捶打并无动弹。

可是你什么也不知道。所以这十五年来,你不间断地写信,听闻着桂,坂本,星海坊主编造的虚假的地址一封封地将信投出。因为在茫茫星海中寻找不到目的地,所以那些信件一封不差地全部返回了万事屋,直至你到达江户的三天前被台风,被狂风暴雨一股脑全部浇灭。

终于你回到江户,回到万事屋。你去找了假发,发现曾经认识的人大多都离去了。你看见桂小太郎躺在躺椅上,神色惬意,老态龙钟。他看见你,懒洋洋地跟你打了个招呼。

“Leader,好久不见,已经成为大姑娘了啊。”

“果然新时代是留给后辈们来继续发展创造的啊。”

“那些老一辈的都去世了... ...战士们都已经离去,接下来的就应该是我们这一辈了。”

你不愿相信他说的。

你固执地认为坂田银时还活着。他应该是没事就回万事屋看看,只是站在门口,不在室内留下一点脚印的痕迹,就只是看着,有时可以看上一天。或者躺在屋顶上,看日出,看日落,看漂亮的涡状星云,连线银河。他会吐槽邮递员粗鲁的投件方式,会笑看着推销员吃闭门羹,听着登势婆婆没事的感慨。他是不愿让婆婆伤心的,他会回去,跟婆婆说上几句话。

所以你会想起你年幼时在万事屋的日子。你想起他那时的脸,死鱼眼,懒散,不灭的武士之魂。

有什么关系。他这么说着,懒散地抬起头望着天空,我只要吃着自己喜爱的食物过活完这短暂的一生就够了。

“看开点啦看开点,我们只要这么安心地继续没钱下去就可以了。”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呢混点天然卷!”

说着要去拯救妈咪的爹地。

说着要变强的白痴哥哥。

如是说着这种话的坂田银时,

最终全部,全部的从你的生命中消失,一声不吭得离开,像是在烙阳的雨天,除了雨水拍打,衣襟染湿,什么也没有留下。

他们就这么一个一个地离去,徒留你一人在雨夜中徒劳得拾捡着第三零落的,破碎的回忆的碎片,任由它们将你的心房击裂,溃不成军,片甲不留。而你只是走到决堤的河岸旁,看被台风侵蚀的堤岸,想着过去百千个抛下坂田银时独自前往阿妙家留宿的夜晚,跪下来,捧着陈旧的厚相簿,在藓藻疯长的泥沙泛滥的小洲边放声大哭。

时间太久了,太久太久了啊,久到冲破了海螺小姐的束缚。那个男人穿着与过往别无二致的衣裳离去,衣袂飘飘,你朦胧了视野,依靠时光机向他伸出手。手指被洗白发皱的和服温柔地划破。

他回过头,眼底是你无论十四岁二十四岁还是六十岁都永远无法看透的神情。

纵使你已经见证过他陷入梦魇抑或失眠的无数个日夜。

他疲惫,他沧桑,他的青春献祭给了那个未开化的国家,那个血腥残酷的战场。他曾经丢下刀了,又拾起来了,放弃了却又再拿起了。他手弑了育他成人的恩师,砍下了同生共死的同伴的头颅。如今他站在你的面前,看着你衣服下摆的流云纹,苦恼地挠了挠头。

他笑了,笑得云淡风轻。

“哎呀呀... ...都长这么大了?还和剧场版中一个样子嘛,这样可是赚不到人气的哦,换个爆炸头怎么样?现在的男人不都喜欢这种热辣类型的么... ...”

“阿银我都这个年纪了,也要告老还乡,陪陪那几十年没上过香的死老头子。你也是,回去看看你家的秃头老爹,多雨季节就别乱跑了。”

“回去吧,小神乐。”

恍惚时光机被拔了电源,拉了总闸。你重新睁开眼,仍是那条街,那间屋,那瓶酒,那本相册。他什么也没多说,甚至很平静地接受了你前来的事实——没有惊慌,没有吐槽,坂田银时一如既往,打着哈哈,吐露出温柔的话语。

然后将你狠狠地推别。

——只因他最清楚你们过去的峥嵘岁月,万事屋面对困难时是如何坚持,如何地不择手段过。

你沿着歌舞伎町一直走,走到尽头,走到荒郊僻野。这儿和他故乡的风景很像,满山的燕子花,开遍了每一寸角落。从江户开向长洲,广岛,长崎,荻城... ...攘夷军走过的每一片土地,都长了这种奇异的花朵。似百鸟齐鸣,像恒河沙数。

你找到那棵树,它已经长得很高了,笔直地伸向天上,没有多余冗杂的分岔。于是你蹲下来,拨开树根下沉着的泥土。十五年前坂田银时被发现躺在这里,身体冰凉,面带微笑。他手里攥着一簇燕子花,十五年后已经开遍这个国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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