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峸

产出在肉眼可见的减少的某人

【宝石之国/冬巡组】春眠

emmmm...同学生日点文 生日快乐啊课代表 @吸引仇恨体质的蘑太郎 

动画党...虽然被剧透的也差不多了 但银魂漫画我都没继续追怎么能看这个的漫画呢(什么

OOC有 妄想幻想有 不合格的回忆杀有 没特意记台词

一大早爬起来请了一天假结果屁事没干(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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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眠

BY——阿峸 【宝石之国设定/OOC/冬巡组】

 

他晚上睡觉时总是会做梦,梦见浮动的冰山,梦见碎冰的轻喃。每日早晨清醒过来时,他抬起手,淡淡地,逝去脸上的合金泪水。

这是古代生物的缺陷。老师这么说着,宽厚的手掌抚上他的头顶。你梦见什么了呢?

我梦见大片大片的冰川,梦见南极。他如是回答,将头颅埋在膝盖间,一言不发。

老师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动作很轻很轻。他唤着磷,轻唤着他的名字,像是呢喃着古老的咒语,在浓雾蔽日,昏昏沉的白天里将他哄睡。

他难得地做了个好梦,梦见那个雍容的女人。他称她为王,会眷念她身上不同于老师的温暖的温度,却又惧怕大海那彻骨的冷。他似乎想起了丢失大腿前的一些事情,比如魂骨肉,比如他向某个人许诺过的,但第二天的太阳再次升起时,他又都忘了,浑浑噩噩,不知所措,一瞬间恍惚回到了过去无所事事的日子里。

但他再清楚不过,那种日子再也不会有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拒绝睡眠,因为梦里的东西会让他恐惧,会让他退缩,而那些美好的温暖的是会随着冬天的步伐一起消逝了的。他蹲守着,偶尔会翻一翻那些枯燥的天气笔记,会在白天时绕着庞大的岛屿走上一圈又一圈,铲去多余的积雪,砍倒巨型的冰山。他不允许它们成型,因为太吵了。会吵到老师,会吵到月亮上的同伴,会吵到南极石。

巨大的冰山可以驱赶月人的步伐吗?

他偶尔会这么想着,但也仅仅是想想。一个人的冬天着实是太枯燥无味,而老师不会时时陪伴着他。他不愿意多麻烦老师,除去月人出现时必要的通报他不常回他的居住场所。合金很重,重到这幅脆弱的躯壳几乎无法承受的程度。有一次他无意间摔裂了自己的胳膊,蹒跚着回去粘合涂抹白粉时,无端地想到南极石的脸。

那时他躺着,南极石拿着小粉扑有下没下地往他的脸上刷粉。他的技术并不算太高明,过往的日子里他都是单独行动,而且绝不会受那些无谓的伤。可今年似乎是个特例,南极石久违地拿起了装满白粉的罐子,还能跟他拌句嘴,说着等春天来了后金红石可要说库存都不够了。

又不是我想的。他嘟着嘴,眼睛骨碌骨碌地转着,而且春天来了,你也要回去了吧。躺在浴缸里,躺上九个月再出来。

是啊。他淡淡地应了一句。

诶诶,你不会无聊吗?那种感觉是什么感觉啊——我是指躺在浴缸里的感觉。磷扑腾起来,激得南极石手一松,洒了他一身白粉。

“喂喂,不要突然就坐起来啊!”

“嘛,嘛——说说看嘛?”

“你自己去泡一泡不就好了?”

“诶?真没意思啊——”

他开始不安分地动起小腿来,被南极石轻轻压下去了。他皱着眉,似乎很纠结的样子,终于回答了磷的问题:

“... ...什么感觉也没有。”

“那我喊你你会听见吗?”

“哪怕是老师喊我,我可能也听不见... ...”他不好意思地撇过头去,脸不自觉的红了。

处理好裂痕后不过是收罗工具将其归位。磷叶石自然是不会干这种事情的,他坐在凳子上,晃着自己的小腿,盯着自己的皮鞋尖,有些无奈地叹气:“... ...这幅样子春天时一定会被庸医教训的... ...小南极,你可不可以今年晚一点回去啊?”

“别这么叫我——这种事情不是由我决定的。”他回过头,瞥了磷一眼,“怎么,希望我替你去给金红石求求情吗?”

“好狡猾啊小南极,随随便便地猜测我的心意。”

“你的心思一看就明白了好吗。”

接下来的日子看起来枯燥无味,他们重复着巡逻,破坏冰山的行为,而他也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被反作用力震裂的过程。这个冬天南极石耗掉了大量的白粉与粘合剂为他补合伤口,他掐着手指头算,冬天才刚刚出头,气候却已经寒冻得不行了。

“这就不行了?我还没有达到最完美的状态呢。”南极石笑着开口问他。

“不行了不行了,”他自暴自弃,抱着一盆闪烁的宝石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做出改变什么的,果然还是太困难了... ...”

“那为什么还在继续呢?”

“不可以放弃... ...我答应过的... ...”他别过脸,看着漆黑的雪夜,看那些稀疏的闪烁的星星,“我也想帮上小南极的忙... ...”

南极石回过头去,收罗着橱柜不再理他。

接下来的日子有惊无险地度过。

直到他被严寒冻碎了两条手臂。

他听见自己说不要在意,是我自讨苦吃;他听见他说我很在意;他听见他伏在老师的怀里无助地哭泣;他听见风雪呼啸,雪山破碎,绿植枯萎;他听见万物被厚重的霜雪压垮根茎,听见岩石坠落破空,听见海水中央封冻。他体内的微小生物蜷缩成一团,不愿与这严寒接触。

只可惜不够冷。

还不够冷。

... ...否则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看见,会看见破碎的白色晶石纷纷扬扬地洒落了一地,比白雪还要璀璨,比阳光还要耀眼?

而他只是被桎梏在一方小小的金色箱盒中,无助地看着他阖眼前举起的手指,望着他温柔的笑容与噤声的手势,目送他的每一寸每一片每一方躯壳被月人一一拾起盛在一个碗里远去?徒留破碎的光斑与雪水定在原地?

——为什么我的手臂会听从南极石的指令!

——为什么我的手臂不能自如地被我操控!

——为什么... ...

我有了崭新的双臂,我不会放弃,也有不顾一切的勇气。但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么遥远!

像是在极其酷暑的荒漠中拼命拔高的枯木枝桠。他抛出锋利的剑,剑锋凛冽,比冬日的雪还要凛冽三分。但雪再大也终究刮不到月球干涸的表层上,他的剑再锋利也抵达不了月人的胸膛。

南极石代替他死去了。

他代替他去了一个陌生的星球,提前去往了他的春眠。

如果我呼唤你你能听的见吗?

我们之间隔绝的这段距离,春眠中的你,能透过这厚薄不一的气层听见我的呼唤吗?

他一次又一次地摔倒,一次又一次地在脸上磕出裂缝。他不再像从前那边天真妄为,不再冒进,不再幻想。他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工作中——近乎是在为自己的无知赎罪。他完成了南极石曾经全部完成过的,却没再像他一样,去索取老师的拥抱。

他终于不再做梦,因为他不再闭眼,只因闭眼后脑海间全是南极石那温和的笑脸。

然后骤然破碎。

晴天的日子屈指可数。他依借合金的力量,获得了曾经梦寐以求的战斗的机会。他偶尔会盯着自己的掌心,会控制不住眼中的合金。他想,死亡是不是就像冬眠那样,只不过是很长很长的冬眠——

只要找到了,冬眠就结束了。

直到雪水消融,河流解冻,气候回暖,春暖花开,冰山开始自由倾倒,树木开始吐露新芽,他也没等到月人携带宝石再来的那天。那晚他终于睡着,做了一个梦,看见王,又看见她口中所说魂骨肉。他看见无止境的宝石在月球上堆叠成山,然后一颗颗,一颗颗地落入月人的掌心,被砾石一点点地,全部磨碎。

他惊叫着惊醒,看窗外明月高照。他滚下床,被合金拖向地板,脸上开了条缝。他自己摸索着找到了白粉,却不小心整盆打翻!他跪坐在地上,月华稀稀落落地从薄云,从树丛间隐隐透过,盯着那白花花散落的一片与粉扑,忽然就哭了。

他掩着脸,嚎啕大哭,合金从眼中无止境地淌落。曾几何时他的眼中流出的还是清澈的水,可如今这光芒太耀眼了,太刺眼了,在漆黑的夜里依然散发着熠熠的光辉,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流泪。

如果我将合金全部流干——如果我将双臂双腿一起交给月人——如果我不曾倔强而是安稳地度过这漫漫长冬——

那你是不是就可以回来呢?

小南极,你的春眠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呢?

他把头发剪短,换上了那人喜欢的高跟。他配上最重的刀,去最艰险的地方执行最困难的任务。他依旧控制不好自己的平衡,却已经可以操纵合金的厚度。他不惧怕月人的箭矢,他不再惧怕,他已经有了不顾一切的勇气。

他不知何时开始变得面目全非。

梦里的东西终究不会长久,有很多一开始承诺下的东西他渐渐地都忘记了。有时他躺在床上想啊,想这三百年里发生的种种。他想,过去了那么久,南极石睡了那么久也该醒了,他看见自己这副样子会不会大吃一惊呢?

他还有幸在未来的某一个冬天,见证到他最完美的样子吗?

 

或许千百年后会有一个新的南极石诞生。纵使他会带着他重复那年冬天他们一起经历过的,纵使他会陪着他重复那春眠冬劳的作息,纵使他不一定会有过去那个南极石不顾一切的觉悟与勇气,纵使那时他们已经被月人尽数捉去,可那时他已经不再是原来的磷叶石了。纵使真正的南极石回来了,他也不会再认识他了。

---FIN--- [3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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