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峸

产出在肉眼可见的减少的某人

当刀剑男士们的性格反转...(刀剑乱舞/半全员向)④

日常写太少了orz...这不是我本意

比起赞我更想要回复

虽然我这个不负责的根本没时间回复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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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审神者被迷迷糊糊地带进了厨房,又被大俱利迷迷糊糊地推到了鹤丸国永面前。审神者还没缓过神来呢,就被忽然放大的一个白色小盒子吓了一大跳。

“呃,这是什么——”

审神者的话在看见白色盒子后面的引线后停住了。

是炸药吧,这绝对是炸药吧。

别以为把炸药涂成白色我就认不出来了,引线也不藏一下!还有一股指甲油味!为什么不用油漆要用指甲油!这是清光的吗!

还有你从哪里弄来的火药啊!拆了陆奥守的枪吗!

“哈哈,怎么样,吓到了吗?”

鹤丸笑着说,同时抄起一根木筷子沾了点碗底的油,无视烛台切的眼神放在灶台上烧了下,明晃晃的火星在狭小的空间内跃动着。

“喂喂... ...真是吓到我了,我认输,快把那个放下。”审神者慌了,就没差扑过去直接用嘴把那火苗含灭。

“嗯,恶作剧要玩得大一点才有意思嘛。”

你这完全脱离了恶作剧的范畴!

简直和淘〇后期擅自把捣蛋鬼改成身世扑朔迷离的怪盗暗夜王子一样性质恶劣!——

没等审神者有动作,鹤丸已经麻利地点燃了引线。

审神者绝望地看向若无其事正在做饭的烛台切,再望向正蹲在地上与蚂蚁打好关系的大俱利,最后绝望地捂住了脸。

“大俱利,别把蚂蚁引进厨房里。”烛台切高了声。

大俱利象征性地用树枝拨了拨。

我命休矣!希望以后,时之政府能把我的尸体送回我的家乡... ...

“——还站在那里,你是傻子吗?”

烛台切终于看不下去审神者作死一样的行为,吝啬地丢了个嫌弃的眼神过来,确认了审神者的位置后重新看向菜锅,手臂一伸把审神者往身边一拽——鹤丸国永的炸药包擦过审神者的发尖,咻地一下飞向本丸后院,轰的一声爆炸!!!

审:“... ...”

炸到人了怎么办啊!!

“你这家伙,有没有想过院子里的人!”审神者气急败坏地拎起鹤丸的衣领!

“哈哈,我不是说了吗?恶作剧要大的才有意思啊。”

他笑的很无辜,可在审神者的眼里,鹤丸国永笑得不怀好意,简直就像一只偷腥成功的狐狸。

在审神者开口之前,鹤丸抢着说:“放心啦,虽然自家的墙塌了一半,但总体是没多大问题的。”

审神者:“... ...”

鹤丸:“而且我的目标不是这里,而是隔壁哦。”

他拍开审神者的手,理了理敞开的衣襟又说:“太在意别人的目光与看法的话,也就显得太不帅气了。是吧光坊?”

“嗯。”烛台切应了一声,将饭从锅里盛了出来。大俱利从角落里站起来,捞起饭勺,熟练地往里面捣捣捣,将约莫一斤的花椒粒挑了出来。

审神者:“... ...”

烛台切:“... ...”

审神者:“... ...烛台切啊,你的侦查已经没救了。”

烛台切:“——闭嘴。”

鹤丸:“哦,真不愧是伽罗坊,被猜中了啊!”

烛台切:“... ...竟然没发现这些东西,还真是太不帅气了。”

大俱利:“毕竟和大家混熟的第一步就是公平对待不是吗。”

鹤丸笑了,笑得很危险:“那么,伽罗坊是不想和我们打好关系吗?”

大俱利只是含糊其辞,同样不甘示弱地笑了:“怎么会,国永不也是大家的一员吗?”

“不要想着内部分裂啊鹤先生,这样子也太不帅气了。”烛台切又盛了一道菜,放在桌上,“这已经脱离了恶作剧的范畴哦,相信鹤先生是不愿意做这件事的。”

“说的是呢,”鹤丸移开视线,飘忽向厨房外,那个被炸开的豁口处,手不经意间打翻了盐罐子,被烛台切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他吐吐舌头,轻笑一声:“哎呀,手滑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光坊。”

“去喊其他人准备吃饭。伽罗酱来搭把手。”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审神者哪怕神经再粗,对于如此多的槽点也不能只下意识地吐槽而不思考了。

审神者想,也许一开始三条家给的提示,也不是全无道理。

... ...难道最安全的,会是三条家吗?

“是想去找三日月吗?”鹤丸冷不丁来了一句话。

审神者一个激灵。

“他现在应该在忙,很忙很忙... ...”他只是笑,笑声却令人毛骨悚然,“田地里的活很多不是吗?马也没那么好打理吧,不是才出阵了一次吗?要好好刷马儿才不会难受啊。”

审神者想动,却动不了。

审神者想跑。

“哈哈,不行啊,如果那样子的话,恶作剧就不好玩了不是吗?”

鹤丸猛地向审神者扑过来!审神者吓得慌不择路,拔腿就朝着门外跑!

然后一头撞到了树上。

审神者迷迷糊糊地瞧见隔壁被炸了墙的审神者与她家的近侍走过来,也听见了鹤丸那十分危险的发言。

“伽罗坊,帮我抓回来。”

大俱利没搭理他。

“这也是打好人际关系的第一步哦。”鹤丸笑眯眯地补上一句。

于是审神者感觉到自己被翻了个个儿,脸朝下,然后自己的后背似乎被踩住了。

审:“... ...”

你们几个把我当什么,当铁板牛肉吗。

伊达家的对话没有隐瞒,似乎这些人完全不在意审神者会不会把他们的所作所为说出去。审神者听见隔壁的小姑娘正与理事的烛台切争吵,烛台切没理她,只是自顾自地将面饼翻了个面。

“我不是让你叫他们吃饭吗?”无视了小姑娘的叫唤,烛台切喊住鹤丸,“还有伽罗酱要过来帮忙的,让他回来。”

“无所谓啦光坊,反正你现在也没做完。”鹤丸把什么东西罩在了审神者的脑袋上,“况且我觉得这样子伽罗坊更能处理好人际关系呢。”

审神者撸了一把,是鹤丸的出阵服。

“伽罗坊,不要踩哦。”

“特殊情况除外。”

“喂,你们——有没有听我说话!”小姑娘气急败坏,审神者听她都快哭了。

“你们的审神者呢,叫人出来!!!”

我就是啊... ...审神者无奈地想,快救救我吧... ...

审神者昂起脑袋,抬高眼,勉强从那衣服缝中瞧见鹤丸站在小姑娘的面前。小姑娘气得花容失色,靠在她的近侍身上,几乎快晕过去。而那位一期一振,手已经抚上了刀柄。

“请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我们需要一个解释。”一期说。

然后审神者的脑袋就被大俱利不轻不重地踩了下去。

审:“... ...”

鹤丸:“啊,我的衣服!你可要帮我洗了伽罗坊!”

大俱利:“都说了特殊情况除外。”

“附近没有人吧?”烛台切突兀地来了一句,正好打断一期一振想要说的话。

四周一下就静了,只有须臾间刀剑碰撞利器落地的声音响起。

那把刀明晃晃地插在审神者的脸庞边上。

接下来审神者听见了这辈子最不可能忘记的一句话。

“那么,处理掉。”

烛台切这么说着,语气云淡风轻,好像问今天的配菜要加点什么一样简单。他甚至还调大火力,颠了个勺,甩手撒了一把盐。

对方没什么动静,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兵戎短接不过是过眼云烟。传入到审神者神经中枢里的只有肉体叩地的沉闷声响,以及鲜血飞溅的声音。

稀稀拉拉地、洒落在草坪上。审神者看不见,只觉得那恍若一场春雨。

黄鹂拍着翅,鸣叫着飞走了。

“哦呀哦呀,这副样子,可一点也不像鹤了啊。”

“衣服自己洗。”

“是是,知道啦。”

出阵服被揭开,扑面而来的是浓厚的血腥气。审神者踉踉跄跄地撑起身子,没往那两具尸体多看一眼——身后是战场,是刀剑金戈铁马的意气风发,只不过用错了地方砍错了对象,他们已经酿成不可挽回的大错。

审神者跌跌撞撞地往前跑,跑过中庭,跑过偏院。审神者冲出本丸大门,江雪左文字站在门口,手捻佛珠,空气中轻飘飘地传来一阵他的叹息。

“倘若只有战争才能阻止战争的话... ...”

审神者马不停蹄地冲到时空隧道前时,蓦然想起逃离前的那一刻,鹤丸国永把浴血的白衣披在身上,神色淡然,像一只翩翩欲飞的仙鹤。

没有任何人阻拦,审神者安然无恙地从本丸返回了现世。

 

“... ...对,就是这样了,这个BUG什么时候才能修复完毕?”

“... ...审神者大人。”

“... ...在。”

“很抱歉地告知您这个消息。但在我们做出最终决断时,希望您可以再做一件事。”

“... ...BUG无法修复?”

“不,”时政人员平静地纠正了审神者的说法,“您本丸中的刀剑男士,目前有50%的几率黑化。”

“——暗堕?”

“不是,”时之政府再一次纠正了审神者的措辞,“倘若暗堕,我们不会放任您在那里存留如此长的时间。”

“那是指... ...”

“... ...很抱歉,我们也无法回答。但现在我们希望您,去问问他们对于前主人的看法。”

“是要我去吗?”审神者一想到伊达组便头皮发麻。

“——为了避免发生大规模的暴动,麻烦您了。”

时政头目站了起来,向审神者鞠了一躬:“您的安全我们会绝对保障,所有的一切将会由您胸前的摄像头转达。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出现,请务必不要将其摘下。”

“等等,如果我完成了这个任务,我的本丸会怎么样?”

“这是最后的判决。如果他们的危险值测评后高达35%,我们会采取特殊手段。”

“可... ...”

“请不要想着包庇他们。”时政头目正色道,“他们其中已经有人犯下无法弥补的过错,哪怕这不是他们的本愿... ...但是,时政一切以审神者的利益与安全优先,还请您考虑好。”

“... ...是刀解吗?”

“或许是的。”

“好的... ...”审神者如是说,嘴唇嗫嚅,“如果真的发生了... ...如果可以,请让我亲自来... ...好吗... ...”

“非常抱歉,我们需要上级的指示才能批准您的行为。”

“这样啊... ...”审神者脑袋昏昏沉沉的。

“请先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便出发吧。辛苦您了。”

审神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手指一遍遍摩挲着脖子上的挂链。

审神者想,如果可以,真想让他们看看现在自己这幅蠢样子啊。

让今剑看看自己认真严肃的样子,让岩融看看自己不拘言笑的样子;啊,如果长谷部看见自己这么可爱的样子话会疯狂脸红吧,不过上次见他时都没留意,仔细想想,他的腿脚似乎没那么好使了,这是他不愿去拿蜂须贺外衣的缘故吗... ...还有药研君,恐怕会躲在房间里好几天不出来,还是先别告诉他好了... ...三日月和莺丸之后腰会不会痛上好几天?明石之后的日子里还会不会动?蜂须贺如果知道自己曾经对他的大哥那么友善的话,估计会一头闷死在刀解池里,哈哈;清光和安定的关系应该会和从前一样好,他们才不会关心这个,话说和泉守肯定要闹脾气了吧,陆奥守也是,会不会委屈地哭出来?

审神者这么想着,特意避开了一些不愿意谈的:审神者想髭切难得记住弟弟名字一次却还被伤成那样真是太不该了;好战的江雪,和睦的大包平,毒舌的烛台切... ...审神者想总有一天鹤丸得知道真相,他会说着真是吓到我了啊,然后一本正经地去隔壁给一振一振的刀们道歉。审神者会看着他,哪怕他被揍得遍体鳞伤也不会去帮忙,纵使自己知道那不是他的错——鹤丸也知道,但那是他犯下的,是他必须要承受的。审神者会等一切结束后揽起鹤丸国永,听他絮絮说着“这样一点儿也不好看”这种话,应他几句,带他回家。

回家。

回家?

还可能... ...回得去吗?

审神者带着这样的惶恐不安睡着了。梦里的审神者神色轻松而惬意,他们新砌了一个水池,塘面上朵朵水莲灼灼其华,桃树葳蕤根枝遒劲没底。水光潋晴方好,审神者看见鹤丸坐在池边,正昂着脖子高歌,是古老的民谣。

歌声轻扬,画眉迎来亲吻他的眉间。白发的男子忘情地唱着,时而高昂穿破云霄时而低沉柔和婉转。整个场景好似一幅画。

倏地鹤丸一个仄歪,一头栽进水里,溅起一汪水洼。

忽然整个本丸被大火灼烧。樱花树在轰轰烈烈的火焰中骤然倒塌,花瓣蜷携着火星纷扬落下。

审神者猛地清醒,此时天边已是鱼肚白。

时政人员走进来,递给审神者一个微麦。

“至于您要去问谁,先问谁后问谁,我们会通过这个告知您。一切都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请不要拒绝。”

“那如果有人麻烦我呢?我是说有个什么事... ...你们知道,老人家总是有很多事情的... ...呃。”审神者有些语无伦次。

“还请尽量满足他们,一切以您的生命为重。”时政人员回答。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人活着总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审神者如是回答,实际上心里想着,能多开脱一点就开脱一点吧... ...那些千年百年的妖精,还会怕这些例行审问吗?

审神者回到本丸,站在大门口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门开了,意外的不是今剑或长谷部,而是岩融。

我记得你们三条家的起床都很早... ...?

“先问问他。”时政的人发话了。

好吧。审神者想,这一时半会话也不是那么好搭的啊... ...

“岩融,那个,进去说吧。”

岩融沉默地让开身子,放审神者进去了。

至少还是愿意听我说话的嘛。

审神者和岩融一起来到办公处。审神者走进来了,可一回头,还看见岩融在门口那儿杵着。

“那个... ...过来吧?”审神者挥了挥手。

岩融站着没动。

审:“... ...”

于是审神者挪了挪,蹭到门口盘腿坐下了。

两个人无声地对视了几分钟,尽管审神者感觉对面付丧神的染上完全是放空的。最后审神者放弃了等等对方先开口,自己率先挑起了话题。

“岩融,你对你的前主人是什么看法呢?”

审神者听见了时政人员一瞬间粗重起来的呼吸声。甚至还有人打了个喷嚏。还有人打翻了茶杯。

岩融歪了歪头。

“呃,我是指弁庆大人,你对他的看法是怎样的呢?”

“和你有什么关系。”这次很快就回复了。

完全封死回复的答案!该怎么回答,审神者有些茫然,但没等审神者回话,高大的付丧神已经自顾自地接了下去。

“是觉得你比不上他吗?”

审神者刚想反驳几句——

“哈哈哈哈!那是自然,你当然,也永远都比不上他。”

审神者就看见他僵硬无生机的表情,宛如春风过岸,一下哗啦啦的就解冻了!审神者看岩融勾起一个淡淡的笑,脸上的怀念与得意之情是掩不住的——他露出那口尖牙爽朗的笑了,审神者终于又听见了那亲切熟悉的笑声。霎那等他回忆完毕,笑够了,嘴角变得僵硬,看向审神者的眼神再次冰冷。但他没有把那笑容回收回去,而是定格在了一个诡异的角度——这个高大的付丧神终于舍得吝啬出一个笑容来施舍给审神者。岩融说:

“我这一生只承认两个人:一个是义经公,因为我的主人败于他手,我自然敬重他;另一个自然是弁庆大人。这世上,唯他以外,无人能将我运用自如。”

他的表情收敛了下去:“哪怕是你也不可以。”

那声音似冬日里封冻的寒冰,春天枯萎,风鸟俱寂。

审神者呆呆地坐着,嘴巴微张。在那个时刻,本丸里花絮纷飞,鲤鱼欢淌,可审神者面对着三条家的老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岩融沉默地离开了。走到半路,他转过头,嘱咐了审神者一句。

“没有必要再去找今剑了。”他说,“他的答案只会和我一样,只因为他是无比想证明自己曾经在历史上存在过。”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没有经历过的人,你们这些家伙什么也不懂,凭什么一句话就判定了他的生死,他的未来?”

审神者没有动。耳机里传来清脆的碗碟破裂的声音。

审神者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早饭。

“... ...去找源氏兄弟。”似乎时政内部大吵了一架,传话人的声音干哑。“如果见到今剑,也别忘了问他。”

审神者没废什么力气就找到了膝丸。

“早安,膝丸,”审神者道,“你哥哥他还好吗?”

“今剑他们今早有来搭把手。”膝丸说。

“这样啊... ...”

一瞬间又无话可说了。

“有什么事吗?”膝丸皱皱眉。

“唔,想和膝丸谈一下前任主人的事... ...可以吗?”

膝丸想了想,没有拒绝,领着审神者到了一块地方坐下。

“要问哪一个?”

“呃... ...”

审神者真没想到,毕竟源氏兄弟经历的实在太多了。

“源氏整个家族吧,膝丸是怎么看的?”审神者斟酌了一下后回答。

结果收到了和岩融几乎没什么差别的回答。

“源氏啊... ...如果是和您一样优柔寡断的性格的话,我和那个家伙也不会如此敬重他们了。”

审神者:“... ...”

内心充满了挫败感啊!

原来我就这么没用吗!

“嘛,毕竟主人不是从乱世中出生的啊。”膝丸慢悠悠地来了一句。

你们这些刀都会读心术吗!!!

“因为你和那只小绵羊一样,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想法。”膝丸拍拍腿,站起来说,“他那种家伙,究竟是怎么成为源氏的刀的。”

简直是大逆不道!真不知道到时候你看见了这个录像会不会想给自己八十八个大耳刮子!

“我会复兴源氏的。”

什么?

“哪怕是改变历史,我也会让源氏重新站起来。”

审神者看见他笑了,唇角微微一勾。他说出了很不得了的话——那时身为历史的守卫者永不该也不能提及的话题。

... ...更何况是在时政的面前。

审神者想都没想,一把拽下脖子上的挂坠攥住手里,径直冲到膝丸面前!

“4800号本丸的审神者,立即把手松开,这是命令。”时政传来了警告。

“——为什么?!”

审神者没搭理,颤抖着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是命令。”时政人员压低声音重复了一遍,“否则我们将立即采取特殊手段。”

“放下吧,捏着怪累的。”膝丸瞟了审神者手里的东西一眼道,“没办法啊,因为那家伙不自量力地想要赎罪。”

“... ...赎罪?”审神者把手放下了。

“嗯。因为复兴源氏,也是那个白痴的愿望啊。”

他的目光飘向里屋,某一扇闭合的房门,一个卧床而眠,呼吸轻浅的男子。他有着一头阳光般和煦的浅色金发,像最纯粹晶莹的奶油;他粉红的牙床间裸露着两颗尖锐的小虎牙,微笑时笑意是会透到眼里去的;他美得不似人间方物,挥刀时的姿态却又暗藏杀机,可无奈膝丸是不会让他出门去的。

但现如今呢... ...?

膝丸看向那件不为人知的房门,目光无奈而温柔。他淡淡地说,审神者竟听出了一股温和又无奈的笑意。

“毕竟是个笨蛋哥哥啊。”

他薄荷绿的发丝被风扬动,好似那年夏天的薄绿色。

审神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膝丸还很好心地帮着把那几乎被汗水浸坏的挂坠重新挂回了自己身上。

“主公大人,您在这里干什么呢?”今剑正好路过,跟审神者打了个招呼。

“我——”审神者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回答,半晌才生硬地转变了话题。“... ...今剑,你对前任主人的看法是怎么样的呢?”

“义经公吗?”今剑正襟危坐,“我不是很了解啊... ...”

“为什么?”审神者吃惊了。

“因为我从来都不存在于他的身边... ...”今剑淡淡道,“如果按照前人对于我的定义,我应该,很敬重很敬重他。”

“所以非要让我说出一个答案的话,主公大人,”今剑抬起眼来,目光陌生而凛冽,“我不希望他死。”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从他的嘴里了解到‘今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我会拯救他。”

岩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审神者身后。

审神者落荒而逃。

下一个是长谷部。

“前任主人... ...是指信长大人吗?”

当这个称呼一出来,审神者就知道要出事。

“信长大人把我送给如水大人了... ...赋予了名字之后,却随随便便地赠给了一个直臣都谈不上的人。主人,我偶尔会想,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呢... ...”

“如果我再乖一点,再乖一些,我就可以,留在信长大人身边了吧... ...”

下一个是山姥切国广。

“我可是国广的得意之作,最高杰作啊!是不是仿品又有什么关系呢?”

审神者捂住了脸。果然让山姥切以后知道这件事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

“那... ...长船长义呢?”换了一会儿,审神者又问道。

“嗯,怎么了?”

“诶?你不是他的仿作吗?”

“是又怎么样?”他只是笑,“就算如此,那又怎样?”

“站在这里,此刻与您对话的是我... ...”他这么说,语气是笑的,可眼里却是一片死寂,“就算日后的日子里他有可能出现... ...”

“杀掉就好了,不是吗?”

他推刀出鞘,眼里一道寒光掠过。“——您想看看,斩杀山姥的刀剑有多么锋利吗?”

下一个是长曾弥虎彻。

“近藤先生... ...我又怎么配得上近藤先生... ...明明只是一把赝品。”

“倘若... ...我是一把真品,虎彻家的真品的话... ...是不是近藤先生就不会死呢?”

“呐——蜂须贺,如果是你在近藤先生的身边,他一定不会死吧!”

长曾弥猛地拉住蜂须贺的衣裳!而蜂须贺只是叹气,拍了拍长曾弥的头。

“事情已经发生了。”

“——你不愿意吗!”

“事情已经发生了。”蜂须贺只是又重复了一边。

长曾弥沮丧地撒开手,无助地抱着头。“... ...哪怕是将我折断,如果近藤先生可以——”

“不要这么说。”蜂须贺轻轻敲了下他的脑袋,“虎彻的名声,早就败坏的差不多了不是吗。”

他好似事不关己,手一下没一下地拍着长曾弥的脊背。“无论真品还是赝品,在世人的眼光中都是一样的。”

“都无所谓的,无所谓的,长曾弥,放轻松。”

“你想说近藤先生是这样子的人吗——!!!”

“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你是谁,你都无法改变那个人的命运。这和你是否是赝品,是否是虎彻都没有任何关系,错的是时代,是那个人生错了时代。”

“是时代的错。”

审神者却清楚地看见他的右手攥成了拳。

“... ...他不该死的... ...他不该死的... ...”

长曾弥伏在地上,双手死死扼着蜂须贺薄薄的白色浴衣。他跪在榻榻米上,嘴里不断地重复着那一句话。他的额头贴着凌乱的床铺,脸埋在床单里绝望地哭了。

“...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他这句话像是对长曾弥说,但更像喃喃自语。

“瞧不起虎彻的人,都杀掉就好了。”

下一个是陆奥守吉行。

“俺的主人,龙马吗?”

“哈哈哈哈!那家伙就是太超前了!不搞那劳什子变革不就可以活得长些吗,非要和幕府斗,哈哈哈哈... ...”

他笑着笑着,眼泪就掉出来了。最后索性蜷在地上,抱着刀放声大哭。

“俺不想他死啊... ...不想他死啊!”

“他倒下的那一瞬间已经摸到俺了,可还没拔出来——他已经不动了!”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选了他啊!俺,俺想保护他,保护他一辈子——!!”

“主人,主人!”他踉踉跄跄爬过来,双手双脚并用,环住了审神者的大腿脚腕,“你可以的,救救他,救救他!俺回去以后,一定劝谏他,让他安安生生在家待着,不出去乱跑了——不跑了!!不搞那什么革新了,不让他出去溜了,谁都好好的,都好好的... ...”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声嘶力竭,撕心裂肺。天上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挂在院中的床单,没有人出来收拾。

审神者很沉默很沉默地拍了拍陆奥守的肩膀,然后俯下身来,掰开了他的手,挣脱了他的双脚。审神者走了一段距离,又折回身,望着陆奥守跪坐在雨里,一动也不动。

“吉行。”审神者这么说。

付丧神没有回答,好像死了一样。

于是审神者走回去,试图把人提起来,提不动。时政的人在催快去找下一个人,被审神者很不耐烦地吼了句等一下。审神者半背半拖地把人扔进锻刀房,看着刀匠,从陆奥守身上摘下了那把漂亮的打刀。

“陆奥守吉行,”审神者说,神情悲恸,“进行... ...刀解操作。”

随着呲啦的一阵响声,金属溶解,陆奥守化为一片零散的光点消失了。他的光点细微而零碎,像尾冬纷落的雪。审神者冲出去,在瓢泼大雨中狂奔,最终抱着那颗巨大的樱花树放声大哭!

花期已至,春天被杀死,夏天已悄无声息地到来。就好像本丸中那些无形间被判下了死刑的刀剑男士们一样。









我这个破烂鼠标完全没法拖动复制!!!

手机编辑全部符号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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