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悲伤了啊 这篇我都被打脸的体无完肤了...
OOC OOC OOC!大字强调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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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海
BY——阿峸 【银魂设定/暗杀篇/OOC/时间线混乱/松胧/银高】
“明天便要行刑。”
“嗯,我知道。”
“口口声声说着要与自己的命数抗争,可此刻你为何仅在这里等死?”
“胧,你今天的话有点多了。”
“你今天的话也太少了,是在害怕即将到来的死亡吗,
你也知道,我只在你的面前话多。”
灰白曲发男子压低了箬笠,隐住过眸刘海狭长的眼。低沉音律悠悠扬扬曲曲转转磕在泥墙钢柱,久响不绝。
“不是害怕死亡,人总是害怕未知的一切不是吗。”
烟发男子一改以往跪坐姿态,转而斜斜靠着栅栏回着身后同样坐下来那人的话。同样过眸刘海下珀碧瞳孔微微迸射出释然些许悲怆。
“总是说着所谓的大道理,你从来都没有做过,松阳。要做的事情从来不说,
说出来的事情从来不做,果然是你的风格啊,银时。”
高杉晋助手里闪着凛冽寒光的刃破开坂田银时的腹背,同样带着钝色的木尖也继而刺穿高杉晋助的肩。银时抽刀拦住高杉迎面砍来的利刃,抵住他的刀下压时他竟隐约看见洞爷湖被刮起薄薄的一层屑,高杉的刃被擦出点点火星。
带着狠疾的刃再次破空横砍,银时堪堪举起刨刃的洞爷湖挡住那一击。满灌在刀内恨意冷然溢出刀尖贯彻整个狭小山间。
太小了啊,这里——
太小了。
小到无法感受那凛冽的杀气弥漫,明明是多年沉淀下来的那么浓稠的对友人的恨此刻一点都感受不到,面前那人风轻云淡漫不经心的扛刀持挡模样,
简直令人厌恶不已。
“银时,你连认真和我对打都不愿意了吗?不想赶紧脱身去帮那两个快死的小鬼吗?”
“高杉哦,你太小看醋昆布女和眼镜了。他们可是阿银我的人啊老是要阿银去帮可是很困扰的哦。不要小看眼镜啊眼镜腿是可以扎人的啊!”
你什么时候那么放心的把后背交给除了我以外的其余人了!
坂田银时,你什么时候放心的把后背交给除高杉晋助以外的其余人了!
在战场上从来不都是只有我们的吗!什么时候多出了那么多可以让你去放心战斗的人!
抛弃一切活的逍遥自在的你,内心深处的愤恨与悲怆就被你这么湮没了吗!
明明应该最悲伤的你,明明应该最爱独自承担的你,明明应该最无拘无束的你!
到底怎么样!你内心的那只夜叉到底被坂田银时怎么了!
坂田银时!
钢刀挥起的烈风锋利到几乎能割断人的喉管隔断人的羁绊,高杉晋助近乎猖獗地挥舞手中的刀。河上万齐告诉他的白夜叉的行踪让他的碧瞳血丝更就,他的内心电闪雷鸣惊涛骇浪。
“晋助,你内心的曲调... ...
疯狂到无以复加了呢。”
于是高杉晋助就用手中的刃在坂田银时身上刻下一道又一道无与伦比的勋章,刀刀刺进人体最脆弱的部分。他对他的恨意不仅仅处于他背叛一切仓皇而逃,而是突破到带着一身业障的白夜叉化作坂田银时活的无忧无虑。
高杉晋助到底在恨什么呢,恨来恨去不就是恨坂田银时抛弃了一切违背了诺言吗。
恨他恨了那么多年,堆积在心里的恨意早已经忘了因为什么理由而恨了。
但是我坚持这条路那么久,久到我失去了过去失去了所有。我现在手里不像你一样持着那么多可以守护的东西,我所有的——
只有我内心的武士道了。
可坂田银时,你却连我最后的稻草也不肯放过,那么高杉晋助便鱼死网破。
正因为你拼了命的要阻止我,所以高杉晋助内心早已发凉的恨意才有了重新燃烧的理由。
这一切都是你逼出来的,坂田银时。
“嘻嘻,银时,亦或你死,亦或我亡。想要阻止我,就用你手中的剑来告诉我吧。”
“干出那么多混蛋事还奢望阿银我原谅你吗高杉,你内心的野兽就让阿银我来当下酒祭吧。”
高杉晋助曾奢望坂田银时和他在同一条路上并行,可你却连我奢望的机会都剥夺了。所以——
让我再看看深眠于你内心夜叉的癫狂吧。
“真是活的越久就越堕落啊... ...
松阳。”
胧终起身,僧鞋轻叩泥坂悠转回响。
“为了自己的学生可以决绝到杀死自己,那当初为什么不反抗,非要等到自己的学生被世间污垢所染才肯直面自己的命数吗。”
胧静静地站着,久到他以为牢内的人不会再说话那刹他抬腿迈步。第一声踏音突兀地与身后淡凉音叠合,惊起地上一滩霾尘。
“我不得不死。”
胧恍惚看见身后那人嘴角微挑眼里止不住的温良,他没有滞步仍旧带着天意直行。末了看见散着月白的梯阶口才转头回望。
长廊依旧阴灰,尘埃纷扬。
胧对着看不见的烟色张嘴又合,继而回头踏上垒土梯阶。
黎明时分,他又穿着那身装束沐着一身蒙光打开牢房的门。
“退下,我一个人押他去刑场。”
“真是一如既往的强势啊,胧。”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云淡风轻,松阳。”
胧漠视着乌鸦们愈行愈远,他终起身解开困在松阳手上的麻绳。他几乎是拽着松阳离开这番污尘。
“你好像很生气,这不是公事公办吗?这般模样被你的手下看见可是会被嘲笑的。”
我当然很生气,我气你这般大义凛然这般不惜命。
以前在战场上可以背抵背互相托命的吉田松阳去哪了!现在在我面前调侃我却语气客客气气带着深不可测沟壑的吉田松阳是谁!
我们一起上战场一起入天道众一起打滚摸爬来到如今的位置可你对我说你不想继续掠夺你想与天抗争与自己抗争——
所以我放走了你。
吉田松阳以虚的身份离开了天道众,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任由你带着我曾经不敢做的梦让你离开。直到天发出指令让我去捉拿罪大恶极之人我仍旧一拖再拖——
结果第八小队回来时,你也跟着回来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摒弃了我们的梦让你以这番低贱姿态回来!你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吉田松阳有了弱点!
发生了什么!吉田松阳!”
吉田松阳看着曲发男子揪着自己麦色衣领声嘶力竭,他漠然思考到底出现了什么才会让胧这番脆弱,会让历经世间沧桑的他们站在赤青疮痍上方一个恣肆一个淡漠。
“不过是自由的我被一群小小武士捡到了罢了,作为老师我所需要的就是保护他们看着他们成为自己心中的武士有着自己执着的武士道,看着他们变得强大后不再需要老师,而我就负责帮助他们变得身心强大。可现在只对天唯命是从的你——
恐怕,无法理解现在的吉田松阳的心情吧。”
你到底在说什么,松阳。
到底是谁变了。
曾经以前侃侃而谈要共同见证江户的黎明的我们,你忘记了?
你以为让自己死在他们刀下他们就可以变得强大,就能安抚那群恶鬼对失去同伴的伤!
你有没有想过!杀死你最痛苦的究竟是谁!
是杀死你的人和目睹你被杀却无能为力无动于衷的人!
“吉田松阳!”
看着我!好好看着我!
看着是谁陪你走过那段最难行走的疮痍,看着是谁在泥潭里与你互相扶持,看着是谁在你坠入地狱时挖苦嘲讽你!看着是谁——
把你推上地平线的边缘!
胧终是松开了攥着衣领的手。
“我会回来。”他说。
“你说出来的话从来都不会实现。”胧笑。
“我答应你,我会回来。”
也许是这话太有蛊惑力,清冷疏离的声线犹如蛊虫般蚕食他的心脏。眼前的烟色发丝渐次堕为灰色色块,胧的瞳孔开始失焦。他抬头看着斑驳苍穹与云彩,模糊了瞳他踟蹰地应了吉田松阳。
“所以也要替我保护好那些孩子啊,胧。”
“吉田松阳,你真不愧是黑商啊。”
他们一路向前,恍惚这是最后一段路。
胧与吉田松阳最后同行的一段路。
胧看着吉田松阳被重新捆上麻绳,他与松阳听着天人的话沉默不语。
所谓的天其实就是外来势力吗。
那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执着的撑起这片太过沉重的天!
这条路太难走,难走到我一个人走不完。
而可以陪我走的人,即将死在白夜叉的刀下。
吉田松阳仍旧跪坐在地,过长刘海隐住狭长的眼。身后的扑腾与低声哀嚎他忽然微微轻笑。
晋助,终于肯向同伴示弱了啊。
忽然浓重的阴影隐住身后的低音,他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在身后幅度微小地抽动双肩。
吉田松阳忽然有好多话想说,他想说你们最近有没有受伤果然还是小孩子的模样或者老师要以这种方式离开很狼狈是不是你们不感觉丢脸吗或者小太郎居然哭了啊一直以为你是个正经的孩子呢或者晋助你的名气都传到牢里了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学生或者银时终于可以真正的斩断弱小的自己了即使不是我给你的那把刀。
而千言万语兀然全部哽在嗓里,松阳张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
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却为这种事情害怕,真的有点丢脸呢。
与以往不太一样的是,现在没有人会来救自己了。
没有人了。
“银时,持刀的手在抖,我是怎么教你的。”
松阳以自己都没想到的音量喊出这句话,他明显感觉到银时的愣神。他也自然听见晋助的乞求不过银时肯定不会理。
那个孩子,是最想活下去的人啊。
于是松阳在银时刀刃斜劈那刹转过了头。
“谢谢你。”
呼啸的风声刺得吉田松阳的耳朵生疼,利刃刺破皮肉穿过颈部他的神志甚至意外的清醒,直到刀完全没过脖颈霎那他的眼前终于黑雾渐起。
再见。
目睹松阳死亡全程的胧将心中愤懑全然倒灌入刃刺进鬼兵队总督的左眼,他看着右眼空洞的紫发少年,收刀呢喃。
“你们的命是老师用自己的命换来的,请务必好好珍惜。”
“... ...这些家伙现在已经没有可以保护的东西了。
这对于武士来说,和死去没两样。”
这里已经没有我要保护的东西了,奈落——
终究会陨落。
“最重要的是,因为自己的懦弱把自己弄成这样,已经没有杀他们的价值了。
他们已经,无法再次拿起剑了。”
我已经,没有可以为之挥剑的人了。
那个我最仇恨的人——吉田松阳。
已经被吉田松阳亲手杀死了。
胧遥遥的落在队伍的尾端,他在尸堆里翻翻拣拣,终于找到了那柄四叶。
“吉田松阳已经被白夜叉亲手葬送,所以——
他的灵魂,便在此处陨灭吧。”
刀鞘连着刀一同被掷上靛蓝苍穹,今日的战场意外风平浪静。
微风渐起,那个最爱赏花的人已经感受不到了。
刀光掠影,
那本绿皮书册,四分五裂。
坂田银时圆瞪着眼,瞳里诧异渐次化为躁动、盛怒,血瞳里杀意凛然铺天盖地,压抑在狭小空间里的恨就这样点燃,火星四溢。
“现在的你才可以被称得上抛弃过去的男人——对吧,银时?连老师给予的刀都保护不好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保护新的事物摒弃旧的一切!”
“高——杉——晋——助——!”
高杉满意的看着眼前被自己点燃仇恨的男人,这就对了,坂田银时——
我所承受过的悲怆愤怒,现在你终于也体会到了吧!
那么让我看看,现在的白夜叉,
还有没有值得让高杉晋助欣赏崇拜的地方!
“将书收在心脏的部位,坂田银时,你想说明什么呢!”他抵住木刃扫来的暴狂,抽出刀刃挑飞银时的脸。同样刨刃的木刀抽过他的身子,尖利的刺镶进他的伤口,疼痛刺激着他的心脏,他甚至满意的一笑,这种仇恨与疼痛横亘了高杉大半个青春,而他最爱的夜叉便也伴随了他大半个青春后决绝地撒手而去。
这样的身手、这样的眼神才是白夜叉!
高杉晋助所深爱的白夜叉。
战场上的刀光剑影再也容不得他们插科打诨,恍惚间二人又站在战场上背抵背互相托命。而此刻,
不再是千军万马,不过是两个可以覆国的野兽因为自己的软弱与罪恶而将利刃指向了对方。
我们都是喜欢互相推脱的孩子,只不过都不愿听老师的一句骂。
“高杉!
你什么时候才能把眼睛从那片空洞上移开,胧。”
颊边的血迹早已干涸,胧微微抚上瞎掉的左眼,身后忽然锋芒毕露。
“虚,对白夜叉产生兴趣了吗。
还是说,对高杉晋助产生了怜悯之情,亡灵?”
“连我的名字也不愿意叫了,胧?”
“吉田松阳是已死之人,我没有在死人身上执着的兴趣。
况且那人托付给我让我保护他们,用什么方式便是我自己的问题。”
胧微微错身擦开虚。奈落三羽已经凋零一羽,他从来知道边上那人从不是奈落三羽之一——
所以只有他一个了。
但是即使整只乌鸦都变得纯白只有他一人乌黑依旧,他也仍旧不会离开天道众——即使他是被抛弃的那个。
吉田松阳答应了他会回来,胧就守着这片残骸等着吉田松阳踏过那片残骸重新和他一起摸滚打爬。
他曾在松阳死后一年又回到那片疮痍,那时的红月格外妖艳。
他背月而立,于是他看见了浴血夜叉。
夜叉抛弃了军队。
胧的神情依然严肃枯板,反倒少年见他警惕起身,持刀迎月而立。
那时的天干净的没有一丝云,只有如瀑般黑漆的幕与被血月染红的缘。血色光辉洒了胧一头一脸,同样泼了夜叉一头一脸。
他们都一样妖媚。
他耳边满是呼啸的风,刀刀致命万箭穿心。身后红月蛊人心魄,他肩上挑满血色衣衫。
“同样都是害怕目睹同伴的死亡,这般软弱还真是和老师一个样子啊,白夜叉。
即使这样还是无意识留手吗。”
高杉晋助看着坂田银时左胸爆开灿烂的花,宛如火光笼罩的江户。他笑了,嘴里喊出坂田银时最不愿面对的称号。
“连过去都不愿面对的家伙怎么会赢我。
二百四十七胜,二百四十六负。是我赢了,银时。”
他几乎脱力的一同倒地。
侧腹爆出鲜艳的血,胧忽然感受不到左臂的触感。
他瘫倒在地就那么意识到自己没有了左臂。
意识的模糊伴随着耳边炮响的轰鸣,果然他还是证实了自己说的话。
哪怕乌鸦上只留他一根黑羽,他也要坚守着天道众等着吉田松阳归来。
而现在再也没有了。
奈落三羽——
全部凋零。
“松阳——若你的武士道仅仅是保护你的学生,那么与你学生有关的人你也会拼了命去保护吧。那么你的学生,岂不是——
整个国家吗!你的剑所及之处,难道你没有发现已经触及到整个江户了吗!银时!”
“口口声声说从不为这个国家所奋斗,你难道没有发现你要守护的东西!
已经蔓延到整个江户了吗!”
利刃相交,他们的眼里都只看见对方。
同样愤恨同样悲伤同样狼狈同样固执。
到底是谁变了!到底谁做对了!
日光刺目。
吉田松阳为了自己的学生可以决绝到湮灭自己。
坂田银时为了自己的同伴可以决绝到杀死自己。
高杉晋助和胧他们是一样的。
同样是被摒弃的那方,同样的固执单纯。
一个固执的守着蛀空的壳等着一个死人,一个单纯的仅仅是想毁灭世界。
曾经的四个人都在攘夷战场挥刀致死,他们都变扭单纯不过仅仅为了内心的武士道而挥刀,他们都有想要保护的人——
不过是魑魅魍魉司空见惯,声嘶力竭司空见惯,故弄玄虚司空见惯,少不更事司空见惯。
一切不过都在赤色苍穹之下青色荒芜之上司空见惯。
被傍晚击得零七八落的残阳反射着夕晖的血光,空气里氤氲着血腥的苦涩。
年少不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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