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峸

产出在肉眼可见的减少的某人

Incunus

图是去年五月写的()

云完第一部后随便写点东西,我来丢人现眼(?)





英雄欺人半夜总是做梦。他屡次梦见永劫海贵,在无数次的周转轮回下看见那人濒死前的身影。梦里的画面没有声音,只有斑驳的光怪陆离的场景,有时是近似回忆里昏暗的,有时又是璀璨而炫目的,亮眼的白自头顶扑洒来,洋洋洒洒地遮蔽了全部人的视野,只留下人——人鱼模糊的轮廓,无力在光束下扇动着鱼鳍,疲乏的鱼尾,拖拽着摇曳着。画面是静止的,面对的二人,对比到极致的颜色,幕布里透出死——人的血液与海的血液一齐汇聚在这个画布上,竟然一丝都不曾流动,凝固着,满目都写上死字。无数血脉构织成的死编织成的图画展露在他的眼前,反反复复,将永劫海贵的死之一幕展露在他的眼前。

——他是怎么死的?每每梦中清醒来,他便不记得了。那过往世界的记忆已然变得迟钝而模糊,连同那个男人的形体面容一起,化为斑驳的一个概念与符号。永劫海贵的死,此刻竟然只能在飘渺的梦境里寻找到答案。有一日他再度入梦,在绚丽的波光粼粼的海景下,海贵优雅地甩着尾巴对他笑着。他依然听不见任何一句字词,仅仅是在静止的画布上看着无双的死漂浮在海面,随后便是撕开死的,自己翁动的嘴唇。他看见永劫伸手抚上他自己的脖颈,锋利的甲伴随着力道一点点没入那纤细的脖颈皮肤之中,海洋间此刻便浮现出人鲜红的血液,自滚烫的血管里喷涌出冰冷的血,喷洒到欺人的脸上,几乎要凝成霜寒的蓝。他掐着秒一点点数着,一,二,一百,一百二,一百四十二,伴随着这个念想,永劫海贵的脖颈像是终于不堪重负一般弯折下去,伴随的是击破静谧的一声脆响。属于永劫海贵的头,与鱼鳍,纷纷脱落下来,砸叩在地上,水光那瞬间便消弭了,一声闷哼,头颅陷入昏沉的海岸,那洋洒的赫色仅仅是凝固在半空,世界又是寂静的红蓝色。

这是他的死吗?他因此而死吗?英雄欺人从梦中惊醒,天外大亮。他试图找到答案,却只是徒劳不过的枉然。

可分明头颅脱离那具美丽的身躯时,在水声湮没男人的发前,他有说什么的。那究竟是什么呢?欺人开始构筑属于那个男人会说的话语——或者说,那时的遗言。终于在一日的梦里,画面里第一次出现了声音。

不论你背负的是什么,你只需要前进就够了,你的痛苦都由我见证着呢,老师。

——这是对英雄豪杰说的话,还是对英雄欺人说的话?这是在洞悉了千万次英雄欺人背负的苦痛后对那些死尸与世界由生的怜悯与包容,还是伴在英雄豪杰身侧的这些年为守护这平稳日常支持着这具疲乏身躯继续行走下去而所构建的谎言。但不论那话究竟是何意,往后的日子里他不再做梦,也不再梦见永劫海贵,再不见英雄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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