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峸

产出在肉眼可见的减少的某人

LUNACY

阿藤嘉纳,S+返回钟楼过程中阿藤突然san归0对嘉纳先生(的尸体)摸来摸去的鬼故事……


LUNACY*


嘉纳扇的身体很冰凉,但阿藤春树却在手下感受到了诡异的炙热的温度。至高细胞在这具“人类”冰冷的尸体里仍不安地躁动着,被敌军攻陷,混乱的城池,不幸的人,在最后国王抢回了国度的控制权,引燃地底埋藏的三十万磅炸弹。这就是嘉纳扇的结局。

自傲的,疯癫的混蛋白发眼镜在自己身为研究员这方面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清醒。至高细胞是个好东西,但他一点儿也不希望那玩意儿进到自己身体里去。那种东西好啊?但活下的未免太少;成功的实验体?恭喜,然后就移交有关司教进行全套洗脑服务,他也不想跟上头的一群神棍相互进行中世纪一般的问好。他,他们只负责记录数据,写上几份报告,然后,保守秘密,过激的就关个禁闭——哦,就像嘉纳先生这样,不见天日。除了甜甜圈采购不方便以外,其实嘉纳先生这个人并不挑剔。全天下的研究员都对新生事物感兴趣,嘉纳先生只是将它更直观地表达了出来。实验品死的太多,废品也太多,人类到后面生命意义跟小白鼠也没什么差别,他可不想被那么看着然后给处理。

-只要活下来就好啦?活着就什么都有嘛,看小白鼠们临死前的表情也很有趣嘿嘿~

他的手抚过嘉纳扇的喉结。刀刃走得很快,那一小块软骨被完好无损地保留下来,让他得以在研究员临死前听见他的声音,气音,朦胧的鼻音,混蛋,丢失的眼镜,无法得到的回应。他的遗愿,口是心非。阿藤春树探手向下,指尖沾满了红色的鲜血。

面无表情?亦或是笑容不变地射杀所有幸存研究员的,从容地拿走同僚身上通行证的,怀有恶趣味亦或仁慈心的,救下他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活下去的,如今的尸体。阿藤春树拉起他的手,用了点力揩去上面的血渍。指腹侧边留有厚茧,没有劣质橡胶沉积下的暗黄色痕迹。他猜想嘉纳先生做实验时从不佩戴手套这种碍事的东西。或许实验失败是托了他手上细菌的福,某些被实验体只用打一针抗生素就可以解决一切。

他揭开嘉纳扇鲜血淋漓的外衣。那些残存在他体内的至高细胞将他胸部的疮口愈合,与残损的绿色T恤布料紧紧地粘合在一起。他动手去撕,带起一大块淋漓的血肉,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他眉头动也不动一下,手抚上那曾经是心脏的位置。血液是冰冷的,心一动不动。

他的手沿着研究员的胸腹一路向下,手指停留在他平整而光滑的小腹上。几个小时前这人跳脱的样子还不真实地留在他的脑里。

-小麻生害怕吗?像女子高中生一样牵手手要不要?不过其他地方触碰禁止禁止哦。

被这么触碰会生气吗?会想要大叫吧。嘉纳先生别看身上没几两肉,可是打架的一把好手,手术刀当笔转,涉及技能全A+,可谓是集天下凶器于一身的男人。那把军用小刀给妥善地放在嘉纳扇的内测口袋里,仿佛天生跟他的肉一体,要用心去倾听那冰冷冷的声音入睡时才能开开心心。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不正常,但这份不正常的“因子”反被隐藏得太好了点,阿藤春树非要从那些微妙的蛛丝马迹中才能窥探出一些异样来——或者说去思考一个精神病人是否正常本身就是一件异常的事。他不正常,但他足够清醒,骗过了在研究所中醒来的每个人,仿佛是吊桥效应的影响,直到那人死了,嘉纳扇又“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都没有怀疑过他。那刀子切得飞快又带有研究员的冷酷严谨,没有刮花他体内一根骨头,肠子安安分分地呆在原地。他死的不体面,恍惚所有的举手投足间,嘉纳扇都拼尽了全身的每个细胞要告诉阿藤春树:小麻生,你真的,真的太单纯了。到这种时候,还在傻乎乎地信任我。

-所以你这种人啊,可真是,让嘉纳先生非常感兴趣呐~所以不要轻易地死掉哦小白鼠君?

你现在可没办法弹起来打我了。阿藤春树腹诽着,将他的衣服齐齐整整地复原。他想到嘉纳扇,一个掌控实验品生杀大权的研究员,一个潜逃杀人犯,对他有意无意流露出的仁慈。他的确是他最优秀的小白鼠(之一)了,或许还对嘉纳先生有那么点致命的吸引力?——总之他活下来了,不负他望,没有人偶化,没有变成尸体。

他替他拭去脸上的鲜血,为他重新戴回那副瓶盖厚的眼镜。这鲜血仿佛是替他开膛破肚,生生以人类身躯挡下了β的凶猛一击。在那个幽暗的房间,他好像看见嘉纳在他身前闪了一下,冰冷的躯壳与温暖的肌肤碰撞,,嘴唇擦过脸颊,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

-要感谢我哦,小麻生?

——那是自然。他用力地将最后一管细胞抑制剂扎下。巨兽咆哮着在他面前轰然消失,雪白的魂魄也失去了踪影。

阿藤先生... ...嘉纳他... ...信浓在他身后轻轻道。

是不可逆转的人偶化啊。矶井接口姑且算是解释能以人类的模样死去,或许对他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但是明明像我这样也有恢复的机会... ...为什么... ...

毕竟他的意志仅仅是“活下去”。阿藤突兀地解释,所以我才能见到以“人类”身份出现在我面前的嘉纳先生。因为想要“活着”见到我,所以才来到了这里。

他跟那些实验体其实没什么两样啊。在这种情况下,仅仅是想要活下去。矶井按下了电梯。

谁知道呢,或许他还要更单纯一些也说不定吧。

他站起身,与等待着自己的二人一起,乘上电梯,向着钟楼前去。他怀抱着嘉纳扇的诅咒,嘉纳扇独一无二的仁慈,嘉纳扇的祝福——不会选择活成他的样子,而是将其作为一块疮疤埋在心脏的一角,永远背负着走下去。


*法语 精神失常

就是san=0(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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