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峸

产出在肉眼可见的减少的某人

苹果核

S线后续,se中心向(扯蛋),极微量se实se

我不知道我写的啥,我好困

-*来自于fukao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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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核 

 

做完研究到处乱跑是嘉纳先生的特长。被近十米厚的围墙阻断了通往外界道路的唯一可能,消遣方式便只剩下踏破两栋研究楼这唯一的选择。嘉纳先生嘴上说着要依靠甜甜圈雷达开始了他的大探索,理所应当地东翻翻西找找,将研究资料扒拉地一塌糊涂。终于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研究员在一摞属于矶井实光的书中找到了一张合照。还不等高度近视的嘉纳先生开始审阅这五个人的脸时眼镜先被取走,再接着战斗力径直下降了一万的嘉纳先生连相片都失去了阅读的权利。

Theodore笑眯眯地将研究员的眼镜架在自己的鼻梁上。度数过高竟给他带来久违的眩晕感觉。眼前的色块全部揉杂在一起的嘉纳先生真的凭借着他那不存在的甜甜圈雷达拽住了这位不速之客的手腕,恶声恶气地说着把眼镜还给嘉纳先生啊你个混蛋小心我砍了你哦。

如果能杀了我那还真是再好不过了,虽然我认为这个不太好哦?他轻飘飘地说。过去悄无声息地潜入时他也有了解些这位自二十六岁起就被禁锢于此的天才科学家。被掩埋的属于「日本人」的身份,会让他不自觉地想到以二十五岁身躯就此陨落在飞机残骸中被抹消了存在的自己。Theodore看着那张照片,随手把他夹回了哪本资料里。小研究员的力气还蛮大,Theodore温柔地废了一些力气才掰开他。

要不有机会就跟我一起出去看一下吧?他抛出长出蛊惑叶片的橄榄枝。

哈?你是谁啊。嘉纳先生已经成人了哦,不是会被拐骗的年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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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只有这么些年纪,到底是怎么学会那么多门语言的?年长些的信徒曾经大了胆子问他这位“始祖之一”。我等凡子依傍神明天生赐予的言语聆听,转述,服从牠的命令,而您这是又为何?

嗯——我知道你很喜欢创,所以有些不能接受我这样子的存在。他把食指抵在下唇如此咕囔道,既然如此那就遗忘我吧,不要让我这样的人干扰到你对于圣子信仰的分毫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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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不信仰神却驻身于此,还真是特别的存在。他摘下那副瓶盖厚的眼镜,转到研究员的身前把眼镜塞到那人手上,但如果是至高细胞的话,更要注重的是「因子」的存在... ...小心被抹消了自身哦?

在嘉纳扇的视野由一团糊糊变得清明起来时,那个(对于他)无比欠打的声音早已隐匿不见。

事后Theodore偶尔会想起这件事——在他偶然走访「故居」时只看见了坍塌的建筑落,他便想起那时他这个自傲的人对于一个不信者所说的话。灾厄终于还是降临在这平凡人们身上,因子终于还是发了狂,那些研究员不是死了就是被不安分的因子吞噬。他想着至少要回应那个研究员的期待吧,于是在大街上转着圈圈,呼吸着阳光水分汽车的尾气,在第三十七圈的时候遇见了阿藤春树,尾随那个男人并且悄无声息地将在第十七圈时买下的甜甜圈塞进那人的公文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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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亲手播种下的种子也长成参天大树了啊。这是你所期待的吗?创。

Theodore蹲在至高天的旧址前,徒手拨弄着一栽白蔷薇。他对着被蔷薇簇拥着的葡萄藤喃喃自语。在夕落黄昏下,他将蔷薇花瓣拈起来重新叠好,清理掉来时的脚印,沿着断壁残垣一路往下,隐入那巨大建筑阴影背后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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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鸟大人是伟大的!是独一无二的!他所有的一切应该是我们所敬仰的,他没有的一切应该是我们所舍弃的!而你又凭什么背弃他!将神明甩在你的身后,你是要弑神吗?!

哎呀哎呀,您这可真是... ...可能比德幸还要有着更独特的理解啊... ...?Theodore眯起狭长的眼,绛色眼眸烧起沸腾的血色气泡。

你怎么能学会——你又怎么能学会——。老者气急败坏有些语无伦次地说。

我会学会的。他有些轻蔑及狂傲地挑起下巴,世界上的国家就那么多,我总是可以走的。一个地方我待上两年,三年,甚至五年。一门语言我总是能学会的。

意大利语的语族是拉丁语族,而拉丁语族与日耳曼语族隶属于欧洲语系。——如此分类下来世界的语言不过只有六个语系而已,这之间或多或少都有着共同的起源——我这么说你听懂了吗?他的言语再一次恢复了慵懒轻佻,眼里翻涌的猩红平息下去,你在担心同为“始祖之一”的我提前一步建造好那巴别塔前往神明身边吗?用着连神明都赞不绝口的言语?

况且您身边这位想必也不会在意吧,毕竟向世人传达爱意的方式多种多样千姿百态不是吗。你说对吗——创?

是啊,这样就好。突兀出现在圣堂里的圣子捧起热可可抿了一口,单纯地肯定,再也没有更多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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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我们,我第一次陪你去坐旋转木马。Theodore在这种诡异而又平和的状态下突兀开口了,你当时在森林里说这些木马只能在这里旋转着很可怜... ...是这样吧?

是这样子呢。初鸟淡淡地回答他,那些木马,怎么了吗?

似乎是森林火灾吧。他伸手在培养皿上描摹着自己的轮廓,无论是森林还是木马,全部都变成郁郁青青的草原了。那里似乎已经不再会长出树木了。

那里的苹果,非常的香甜不是吗。你啊,从那个时候起就很喜欢吃。

我很喜欢苹果哦,毕竟要好好回应他们的期待啊。Theodore挑高他的下巴。耳垂是长的,它们不能去寻他的嘴,于是只能由他去啄那金属的尾间,话语被耳坠以及齿间的磕碰朦胧成一片含糊,要怎么说呢,仅仅是因为觉得他们被束缚了太可怜了就擅自葬送他们生命什么的,这种爱可不是神所想要传达的啊。

你说话还真是很像实呢。初鸟不置可否。

实?是指实光啊。

你跟他真的很处的来呢。初鸟浅浅评价了一句,不过那可不是我亲手做的,仅仅是有人擅自读取了我的意志而已。

哦呀,这个说法可真是狡猾。Theodore感叹了一句,那火焰可真是美丽呢。不过居然是火焰,而不是叹息之川吗?

那样的话,太痛苦了。我不希望他们... ...我不希望。这不是我希望的。

那是谁希望的呢?谁知道呢。如果是这样子就太好了啊,那样子我也可以迎来属于我自己的终焉了不是吗。

终焉啊... ...是呢。为什么,你还没有到达你的终焉呢... ...?那柔软的似乎永远都不会从圣子精致面容上褪去的弧度此时消失了。初鸟创在此时难得露出了一副迷惑的表情,倘若我将我的爱表达给你,你能获得属于你的救赎吗?

哎呀,你在开玩笑吧?这分明就是想让我死嘛。不要让我感受到爱,现在也会因你给我的爱而死。*

这样啊。那样子就不能这样子做了呢。哪怕是你,哪怕我如此想要杀死你... ...可是我现在的模样还可以谈得上救赎吗?

到底这是你的救赎还是这世界的毁灭呢?哎呀,如果德幸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拼命地夸耀你「所做的便是正确的」「即是我们的星,引领人类前往正确的道路」。真抱歉啊,目前的我暂且做不到这一点,但如果是你的期待的话我也可以这么说哦?

... ...不要把德幸,当做是你的玩物。*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哦?毕竟德幸是值得被爱的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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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因子开始频频受到矶井实光那边的影响。

十六年前在他的协调下稳定下来的至高细胞,在如今接受了友人的死亡,亲人的死亡,后变得蠢蠢欲动。寒夜时分在意大利街道上行走的Theodore猛地感受到来自某人「意志」的呼唤,而现在早该是他的老友拼命赶稿的时日。

哎呀千万不要啊。他脚下灵活地掉了个头开始往矶井实光的公寓走,虽然我是一直想要死的,但是自杀这种事情,在我看来,这或许是一种对让这副身体活下去的一切事物与感情的背叛。*

所以啊不要想着自杀那种事情哦,还能想着这种事情至少还不能说明你一无所有不是吗——

他攀上五栋楼,灵活地拉开实光未上锁的窗。后者被他的动作吓得一个激灵,打字机在他手下噼里啪啦被砸出一串表意不明的文字。Theodore微笑着看着他,眯起的红瞳里闪烁着岩浆一般的炽烈的光芒。实光整理了一下思绪后毫不留情指着房门喊着让他滚蛋,他调侃了一下你刚才想的什么我全部都知道哦的同时伸手帮他点上一首贝斯曲,虽然说着感受到你的痛苦这一点很幸福这样的混帐话但是不要就这么放弃了生的希望啊,这具身体上的烙印不都宣誓了一切吗?

男人暗沉沉的红色眸子就在闪着微弱蓝光的荧屏笼罩下缓缓地转过来,屋内漫弥着败腐的气味。Theodore猜实光眼睛里的颜色那半边有光的大概是他妻子跟他孩子的,被意大利的夜晚所包裹的大概就是初鸟跟宇津木的。那股强烈的腐臭气息一下子涌进他的鼻腔。实光的房门大敞,他闻到鲜明的尸体气息,阖上眼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啊。

他跳下床沿,按照想象中的那样打开贝斯曲,去触摸矶井实光僵硬的尸首。那个男人将刀子如何刺向自己以什么角度什么力道在什么方位刀刃会卡在哪一根骨头划破哪一处血管筋脉他都一清二楚。他死了太多次,失败次数等同死亡次数,至高细胞早已记住他这副支离破碎躯壳的样子,竭力让他维持着三十年前那败破的模样。Theodore掀开他的风衣,撩起他的衬衫去触摸那些深色的伤疤。他的「意志」通过那些维系细胞的因子告诉他那位阴沉压抑的同僚被伤害时的部位,与面前的这具尸体几乎是如出一辙。

你们的关系可真是亲密啊。他的话语满怀恶意,只是再没有人弹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了。于是Theodore把矶井实光拉起来,找到他的车钥匙,把人塞进车厢一脚油门扬长而去。目的地是即将吐露腥红海雾的星尘大海。

他抱着他的尸体哼着圣歌,将他的悯慈褪去轻佻与迷茫兑在和煦的海风朝霞里。矶井实光在清晨死去,Theodore带着他的尸首来到烫的金黄粘稠的海边,脱下鞋袜将脚浸没在酥软的沙滩里。他唱着歌,把对于友人的祝福思念灌入湛蓝的海水中,对神祈祷,为他祷告。

去往至高天吧。末了Theodore说,放开支撑着老友的手。沾染苹果花气味的尸首轻飘飘地滑入浅海,至高细胞鼓噪着发出哀鸣,像极了透明的翻滚在海上的泡沫。水份,气压,带着棕长发男人的一切——拥有的失去的抓住的丢失的,一同拖入深海,腥臊的海洋气息很快地将苹果花裹挟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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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的期待?你在说什么啊。矶井实光指着他手里的半块苹果笑道,面包啊那些的摆到过期也要吃说是「完成他们的期待」也就算了,姑且不说苹果那个核,就好比桃核那种也是万能的你所无法单凭牙齿就能解决的吧?将那核平凡地扔入垃圾桶那便是你所认为的「水果的期待」吗?这就是你的爱吗?

你说话是真的很尖利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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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爱苹果,却从未吞下过苹果籽——那其中是果实要发芽成长最终坐落为一株岑天植株的期待,他从未想过辜负它。而今在清浅的海水浪涛声中Theodore注视着黑暗中的微光沉浮,无知觉地咬入苹果的最中央。那细小简历的硬物猝不及防卡进他的牙缝又瞬间被洁白尖利的牙齿碾碎。他愣住了,停下咀嚼的动作。干涩而又泛苦的味道让他联想起神明神圣送入口中而败腐的血料,盛开而被折断的白蔷薇,研究所中大理石瓷砖间未嵌合而亘古的污血。它们霸道地在他的新鲜而永恒的口腔中霸据一席之地,蛮横地宣誓着他们“破碎期望”的存在。

——既然这样,那么我就只能记住你们了。

但是这份期待我无法回应。我无法成为你们,那些细胞也无法替你们完成繁殖的使命。我能做的只有将你们掉落的这一切铭记,仅此而已。

Theodore如此想着。他面不改色啃完一整个苹果,猩红的眼里灌着昏沉沉的寂海。

——这样就好。不需要对我慈悲,也不需要爱我,不如说请不要这么做,请憎恨我厌恶我希望我消失,那才是我的救赎。*






-我也不知道我写的啥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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