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峸

产出在肉眼可见的减少的某人

茶叶(古备前)

只有一方获得永生,15分钟速写片段,古备前

奶茶不够甜,写的东西索然无味



大包平给莺丸的墓前放上鲜艳欲滴的花。他和莺丸相处了那么多年,至今也没搞清楚他对花的喜好,那人对于任何的花好像都不吝啬赞美之词,还不如在他墓前放一捧新摘下的茶叶来得更符合那人心意一些。他靠着莺丸的墓碑,思考着今日要如何开口的好。历年来每到这种时刻他都要抓耳挠腮好一阵才能把本丸里那些事情都吐露给他听,混乱而缺失条理。大包平不否认他说的话缺少逻辑,没有了莺丸的生活是平静如水的,但缺少了将这些散落在生活角落中串联起来的线。莺丸记录他平时生活往事的本子因为他的死而坠入泥泞的海,不见天日,恍惚和那些被冲倒在地上的茶树一起消湮殆尽了。那些散乱的,无厘头的,延绵不绝的日常,他是报以怎样的心情一笔勾勒下来,将它们铺平展开在书面上,作为珍宝妥帖地收在心房中呢?这或许是莺丸独特的魅力,被大包平所承认,所欣赏,所爱戴——但他没有学习这项技艺的能力,仿佛是上天给予那人的得天独厚,是他无论如何都只能窥探的。

莺丸是天,是不降落的鸟,直至力竭陨落在要比海更幽深的天里。大包平偶尔会很庆幸自己能作为他的栖身之所,会看见那人难得的害羞的神情,会触及到他掌心温热的汗渍。他想,莺即便是死,也要死在晴空下,要被烈日烤化他的尸体,那面上的音容要能永纂在大包平钢铁的瞳下。但他的莺只是在阴雨季节悄然死去,洪水冲垮岸旁的房屋,折断的刀剑连同他的皮肤一起碎开了,那些温柔,那些钢利,那些笑,全部弥散,化开,堕入翻滚沸腾的河堤两侧。他没有找到莺丸的刀,不论是完整而平滑的还是粗砺的切面,属于莺丸的一切都被水带走了,他也成为莺丸永恒的等待者的角色,只是此刻心中怀揣的不是对于对方一定会到来的信任与希冀,而是对往日回忆的追加,在地底拾捡干瘪茶叶的无尽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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