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画已掉线,请当做672后的平行世界观看
本篇又名吉田松阳的108种死法
松阳三三生日快乐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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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从四面八方涌来一股脑儿倒灌进耳鼻口腔。身体的各个缝隙被悉数填满。类似汹猛的瀑布般的声音炸响在耳廓里,是水流汩汩敲击嶙峋石壁的声音。头颅倒扣,空气稀薄,肺徒劳地鼓动,血红蛋白不再承载氧气——这说明着世界正在失真,色彩变得稀薄透明模糊,只有刺目的红色塞进碧青色的眼底。鲜血浸没了绿苔。
除却那些类似水流的声音,他听见自己心脏正缓慢而柔软地鼓动。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五百年来,他终于要一脚迈入这死亡的深渊了吗——
然后他后颈处的衣领被人一把提起。
空气四面八方地涌来,挤出那些顽固不冥的血块。来者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打算,松开手仍由他趴在地上不住地跪咳。吉田松阳揩去眼角处的鲜血,无奈地回头笑道,你还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呢。
你对你自己的身体也是越来越不客气。胧反唇相讥。他伏下身来伸手去扒松阳那一身血淋淋的衣服,接着是外衫,最后剥得只剩下那层薄薄的内衬。胧把备用的衣物塞给松阳,然后站起来直勾勾地望着他。
你要看着我换衣服吗?松阳失笑。
你只是穿衣服而已。胧下意识地想反驳,却觉得没那个费神的必要。他默默地转过身去,松阳在他身后发出了一串毫不掩饰银铃般的笑声。
好了吗。他不耐烦地出声唤他。
好了好了。那人乖顺地牵住他垂下的手。
他们一前一后,齐平的二人平静地往着住所走去。
凛峸
生而为人 【银魂设定/OOC/松诞/平行世界/松胧】
Ⅴ.
吉田松阳站在悬崖上。风很大,雪也很大。樱花开的很旺盛。他栗色的头发被胡乱地绞成一团,挂在他脖子上疯狂地往前飞去。他低下头,静静地看着那云雾缭绕的虚空,然后他的脚尖微动,往前迈步,直到自然世界再也支持不住他的重力——他抿抿唇,眉眼带笑,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几秒的时间——那是心脏跃动而打的鼓点,松阳清晰地通过它数出流逝的点数。没那么多,他的心脏跳动得平稳而有力,整整六下,掐着最后的尾音他重重摔落。残留在眼眶里的一颗眼球甚至能看见飞逝爆裂的另一珠,横飞的脏器血肉,杂乱无章的发丝仍旧兀自飘扬。他觉得有些疼,但可以忍。他的肢体摔成一块一块的,有大有小,好像劣质的千块拼图被人重重摔在地上。他就趴着,用那不太敏感的视力观察着周遭的一切。他的目光锁定了一株小花。
很普通的黄色小花。吉田松阳用他那迟钝的大脑使劲思考了一阵,觉得应该是没开花的蒲公英。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吉田松阳无法根据心脏跃动的节奏来判定现在是何时。他趴在地上,徒劳地感受着太阳由高升变得西沉。紧接着有谁来了,脚步声一笃一笃,像森林里优雅的鹿。于是他费力地昂起他的脑袋,定定地望着细碎声响传来的方向。有着灰色卷发的男人手里抱着各种支离破碎的肢体朝他走来。他似乎头低下来了一点,复而面无表情地抬起来。
然后他掠过吉田松阳。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长的遮蔽住吉田松阳的全身。
于是他安心地重新趴下,甚至给自己找了一个舒适些的姿势。
当疼痛不再疼痛;当疼痛变得麻木,会发生些什么。
大概是... ...人不再惧怕死亡。
人不再为人。
胧平静地踱回他的身边。他蹲下来,把那些零零碎碎的人体部件给松阳一点点塞回去拼回去。待夜风拂过他们的发时,胧终于重新收获了一只完整的吉田松阳。他把衣物包留在几米外的地方——也只有那儿看起来干净那么些,然后径直起身离开。
没过多久,就有人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角。
他踉跄一下,步伐停顿一瞬。松阳于是锲而不舍地问他:你准备晚饭了吗?
没有你的份。胧无情地回答。
我想吃面条。阳春面可以吗?他充耳不闻,继续喋喋不休。
“... ...”
“胧?”
“... ...放在锅里了,你回去自己吃。”他只能叹气。
于是那人好像一只偷腥成功的猫咪,笑眼盈盈地跟在胧的身后。
Ⅳ.
胧在一处巨大的湖泊中捞出了吉田松阳。
那人被泡的全身水肿,薄薄的皮层仿佛一用力捏处就会撕破,从中流出汩汩的浓水。他展开一床棉被,把松阳整个人裹起来后扛在肩上,缓慢地往回走。他的步伐极稳而又极快,那人在他的肩上只是小小的颠簸着,时不时呕出一口浑浊的水。
等到他们回到住所的时候,吉田松阳在他的肩上睁开了眼睛。
“我们今天吃什么?”他凑在胧耳边呵气。
“鱼没钓上来,却钓上来你这混蛋。”胧偏开头,把他平放在床上,开始像拆粽子一般把那人拆开。
“原来我还比不上一条鱼吗?”松阳粽子还没解绑完毕就弹起来窝在胧身上哼哼,“好狠心啊,明明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伙食还很不错的... ...”
胧习以为常地把粽子松扒拉下去,熟练地拆包完后到抽屉里摸出了一把牛轧糖:“天道众的伙食也没怎样。而且因为你,我今天要饿肚子。”
“不打算给我吃吗?”松阳开始挣扎,被胧一把摁回了床上。
“不打算。”
“真的吗?”
“真的。”
“真的吗?”
“嗯。”
“真的吗?”
“... ...”
然后他就被牛轧糖堵住了嘴。
大半夜的,胧默默地从床上起身,捞了一把面条放在水里开始滚。他愣愣地盯着跃动的红焰,直到水滚开的瞬间一把扭上闸门,同时攥住了吉田松阳蠢蠢欲动的手腕。
“被你发现了?”松阳笑着说。
胧放开手,盛出面条来塞进他的手里。
“果然胧还是关心我的啊。”松阳满足地靠在灶台上开始唆起面条。
我关心你有什么用,你关心你自己吗。
可是他的喉结滚动,最终只是说出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你下次能不能挑个体面点的死法。”
“我觉得溺水很体面啊?”松阳含糊不清地回答。
“找皮给你换很麻烦。”
“皮的话会自己长出来。”松阳笑了,“我答应你,以后尽量让自己的皮囊完整一些。”
他有些遏制不住自己想要拽起吉田松阳的双手——想要怒吼,想要咆哮,想要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无用功一切都不值得。那个世界何德何能让吉田松阳这么死心塌地地为它这么做——但他还是生生忍下。
... ...他不能再像几年前那样。曾几何时,他的小指和谁勾上,许下一个虚无缥缈却又厚重难以喘息的约定,让他几乎无法叹息。
Ⅲ.
“这么挂着你不累吗?”胧爬上那棵巨大的樱花树,把绳子解开后问他。
“每种方法都要尝试一下嘛。”松阳稳稳落地后笑着回答。
“你不会因此窒息,也不会失去意识。要我看来还不如把你的脖子勒断来的靠谱一点。”胧讥讽到。
“那你帮我吧。”松阳便把那麻绳递给他。
胧一把拍开他的手。那人便继续缠上来,不依不饶,非逼着他把绳子勒上自己的脖子后才罢休。
“你明知道这是无用功——”胧低声怒吼!他已经被松阳掀翻在地上。双手被迫捏住绳子的两端,那人正忙着把脖子往里头套。胧咆哮一声一脚踢上他的膝盖!在松阳吃痛的瞬间把他压制在地。
他的双眼通红,好似吃人的兽,眼里只有吉田松阳虚无缥缈的影子。
“胧,帮帮我。”松阳低声哀求。
然后那拳擦着他的脸颊重重地捶在地上!鲜血溅上了他的脸。
“你在生气吗——”
“你已经死了。”他不耐烦打断松阳的话,“你早就是个死人了,吉田松阳。为何还想着向着死亡而去。”
“可这里并不是死的世界。”
“你已经离开那个世界了!你还要去哪儿吗!”
他罕见地沉默了。胧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那一片死寂的葱绿,盈满死亡的颜色。吉田松阳仍然攥着他的双手,他的手里头牢牢攥着麻绳的两端。胧挣了挣,没挣开。他只能保持着这个尴尬的姿势压在吉田松阳的身上,防止那个人再寻该死的短见。
即使他死不了。
即使他不会死。
他无论到了哪个世界都是这样——肉体永恒,精神永驻。时间给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他生而为人,却不再为人。
“... ...你要遁入修罗道吗。”胧难得地开了一个不算好笑的玩笑。
“我只是想探寻,这具躯体的极限在哪里。”他淡淡地回答。
“你不必为此赎罪。这一切不是你的罪过。”他咬牙切齿。
“当初说我是罪人的人又是谁呢?”松阳反而笑了。他松开胧的手,腾出空来去摸后者的脸:“我只是想,我曾追求的事物究竟是什么。十一代人格他们所追求的那些又是什么。我总是会想过去的事,想想我的学生,想想这世间战乱沧桑,人生百态,仿若不死便体会不到这些人的感觉——我们与人类相处,便是希望能学会如何做人,而不是像虚那般,成为纯粹的为复仇的兽。谁不会被仇恨蒙蔽双眼,只是如今我已经想通了。我想知道... ...人类的心之所向。”
“那追求之物又是什么呢,那仇恨之物又该是什么呢。到底什么值得他们付出仅此一次的生命,又是什么让他们堕入地狱沦为恶鬼... ...我想探寻的,莫不是这里吧。”
他的手缓缓滑下,落到自己的左胸之处。
胧怔怔地望着他,最终问出了一句自己从不敢相信的话。
“... ...你,是吉田松阳吗?”
“我不是。”他笑了。
“我不过是十二代残留下来的一丝念想罢了。”
“既然如此,你便杀了我吧。”
“... ...我不会杀了你。”胧踉踉跄跄地起身,语速紊乱,“... ...我不可能杀了你。... ...我怎么会杀了你。”
“那么要做个约定吗?”
拥有着吉田松阳面庞的人伸出小指,发出的邀约好似恶魔的蛊惑。
那一瞬间好像与身披黑色鸦羽的男人重合。
“好。”
他不再是能随意发脾气怒吼咆哮的孩子了。
Ⅱ.
“你在找什么东西。”胧抱着一大摞被子问,“如果是电线的话,这里从不通电。”
“我以为这里会高级一些。以前私塾里都有风扇——”
他收到胧的斜睨,乖乖地噤了声。双拳放在双膝上,乖巧地像只驯养后的小动物。
“天道众那边也有电灯来着... ...”紧接着他像是赎罪一般补救了一句。
胧的脸色变得更黑。
“你的眼睛再瞪下去就要变成黑豆那样了。”松阳甚至伸手比划了一下,“呐就像这样... ...我们为数不多的正经角色不能再崩坏了否则这部漫画是真的没救了唔——”
然后他被被子埋住了脸。
Ⅰ.
这是吉田松阳跑的第三十七趟厕所。据胧所知,他是喝了某种不明粉红色液体而导致了闹肚。
于是他看了看罪魁祸首的商标:某明治牌草莓牛奶,距生产日期已过去三年。
“明知道过期了你还要喝?哪怕是被砍了头但脑子应该还是完整的吧。”胧站在厕所门口讥讽到。
“是学生的一番心意我不能不领啊不是吗... ...”松阳在里头痛苦地哼哼,“虽然正剧里从来没提过但银时他们每年都会烧一些东西给我啦... ...”
“怎么看都是用剩的破烂啊。”
“不可以这么说啊,胧。”他捂着肚子跌跌撞撞地蹭出来说,“只是时间太久远而已久到我都忘记了... ...”
“你偏袒那些人也太过分了。”
“胧吃醋了?”
“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我好难受!”松阳的肚子继续翻江倒海起来,“胧你帮帮我吧... ...”
“纸巾都存在里头了。”胧面无表情。
“我不是指这个。”
“你指什么。”
“这里。”他点点自己的脑袋,“轻轻敲一下,完事就大吉了。”
于是胧一手刃砍下去。那有些瘦弱的躯壳就轻飘飘地软倒在地。他蹲下来看,男人的脖子歪成一个扭曲的角度。粟色长发摊开在地上,好似一副画。
画上纹着攘夷战争,最醒目的是凶猛善战的白色夜叉。
“你醒了吗。”胧坐在一旁翻着报纸,“我觉得你的肚子还是会痛——”
他的话语被轰然关上的木门截断。半晌那人虚弱的声音才一点点从门缝里渗出来:“... ...哪怕是胧也不行吗。”
“比不上星海坊主的那一脚。”他翻过一页报纸,默默地回答。
“啊原来你知道啊?”
“你以为那些焚烧的漫画都是谁清理的。”
“我还以为胧是不会看漫画的类型呢。”
“... ...天道众的生活很枯燥的。”
“这就是属下们的日常吗?”
“如果你早点察觉并且改革的话,之后应该也没有那么多事。”
“那样也没有银魂,也就没有你了吧?”
胧沉默了。屋里一下只有报纸翻动的响。
“... ...你在看什么?”松阳率先打破了这沉默。
“音乐人的新专辑汇报。看起来他混的不错。”
“那么你呢?”
他什么也没有说。直到报纸翻到结尾。
“是我自己决定要跟随你的。也是我自己决定要舍弃我自己的。最后也是我决定让白夜叉亲手杀掉你的。是我为了那副躯壳执意跟随虚,也是我为了你的遗愿而决定死亡。... ...是我自己决定了要走这条路的。无论你是否创立天道众,是否要干这一切事情,我都会这么做的。”
门被谁猛地拉开了。胧一怔,看向蹲在马桶上的吉田松阳。那个男人直直地望着自己,眼里盈满了不解沉寂。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会儿,仅仅是滚动了一会儿,那脸颊上的汗珠砰然落地。
他本应该说些什么的,可他什么也没有说。
Ⅵ.
鲜血一点点沁透皮肤,从脆弱的血管中汩汩地留下粗粝的大地。他的表皮上遍布红痕淤青;他的内脏满载撞击痕迹;他的指甲充斥青红血丝;他的眼睑灌满沧桑风露。那是红色湖泊,源泉是粟色头发的男人。他镂空,几乎只剩骨架,每一根骨头上都被打上烙印,上面纂满两个字——业障。胧跪在他身旁,手心手缝间满是黏稠的鲜血。他灰色的眼睛望着吉田松阳——他真的要死了。
你要走了。他这么说。
是啊,我该走了。吉田松阳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醒醒。胧摇摇他脆弱的胳膊。他甚至听见了骨骼撞击的脆响。你就打算这么走了吗?
时候已到。他微笑着摇摇头,看样子那群孩子还不希望“这具人格”就此逝去。
白夜叉吗。
银时不会这么做... ...不,那孩子的话,越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反而会一股脑儿地砸到他头上来吧。
那就是高杉了。
谁知道呢,或许吧。
强行将亡者带回生时的世界,还真是残忍啊。胧嗤笑一声。他割开自己的手腕,虔诚地将血渡进那人的嘴里。
这是没有用的呀。松阳说,这种东西并不能维持我的生命... ...
你不记得了吗。
我不太记得了。
你只记得白夜叉他们了。
或许吧... ...你是我什么重要的人吗?
胧什么也没说。他平静地抽回自己的手臂,草草地用沾满红色湖泊的水的衣料包裹了一下。他很平静很平静地回答,连那一丝丝的颤抖都能忽略不计。
“... ...不,我是你的敌人,过去送你上黄泉路的罪人,仅此而已。”
“为什么要说自己是罪人。你带我领略死亡,让我体会到人类的情感。我应该感谢你。”
“你不必感谢八咫鸟的使者。因为待你苏醒,你将会将他们的翅翼一片片折断;你将会将他们的鸦羽一根根拔落。”胧垂下头,“那个世界太污浊,像你这样的人,本不应该回去的。”
“我不会成为‘虚’的。”
“你当然不会成为那个人... ...”他蓦地停顿了一下,再也没说下去了。
松阳瞧他停顿,试图抬起手去摸他的脸。他有些疑惑地问到:“你为什么不叫我‘松阳’?”
他浑身一震!几乎将那人抖进深邃的泊里。
“你只叫过我一次‘吉田松阳’,之后便再也没叫过。... ...是因为那个约定的缘故吗?”
他的手骤然一偏,斜斜地擦上胧的眼睑。一道刺目的红色化开在他的眼底,恍若一团火,那倒塌的樱花树,燃烧的私塾,松下的约定,月后的阴影,八咫鸟们的过往... ...好像什么都该记起来了。
那是最后的回光返照。
他终于再次看见了那熟悉的,凌冽的,却满盈温良的眉眼。
“喊我松阳,好不好?”
“... ...松阳... ...老师。”
“不要哭啊... ...”吉田松阳笑了。他伸手抚去那滚烫的泪水:“你说过你不会杀死我。那你知道,你被巨石湮没的那一瞬间,我好像就真的死了一样?”
“... ...”
“杀死你,就好像杀死于我无异。我怎会让你先我一步死去。”
“——所以这就是你寻死的理由?吉田松阳?!”
他摇摇头:“那里有人在喊我了。”
你怎么能回去呢。
像你这样的人... ...你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回到那灰色的人世间呢?
“你会回来吗。”
他摇摇头:“我回不来了。”
“所以啊,胧,你不用再等我了。”
“你出师啦,我引以为傲的头号弟子。”
但好像那又只是一场梦。
于是胧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软倒在他的怀里。他的温度一点点,一点点变得冰冷;他的眼眸一点点,一点点变得浑浊;他的躯壳一点点,一点点变得僵硬;他的血液一点点,一点点再不流淌。泉眼枯竭,湖泊不再扩大。他近乎虔诚地跪在这泉眼中心,怀抱着那人仅剩的一个空壳,一丁意识——卑微而又庄严地尊着,恐着,爱着——他挤出一滴泪水,可怜地沿着瘦削的脸庞落下,没有激起一点涟漪。
他记住了所有过往,唯独把他忘记了。
你的心里可有一点我的位置吗?
——但你会成为“无”啊。
黑色的羽翼骤然展开,又被谁猛地折断了。
他看着那人的灵魂向下坠落,堕入那不可见的人世间。
---FIN--- [6103]
*在人间死去之物,在天堂中便是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