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峸

产出在肉眼可见的减少的某人

蝉鸣下诗雨(鹤俱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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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俱利only 酷暑时节蝉鸣诗雨

可以接上篇,也可以不





连日的雨后终于迎来难得的晴日,空气里弥漫的是扑鼻的水腥气味儿,被冲打下倒坍在积满院落的水池中央的是零散的叶,此刻炙烤下已经散开出腐败的腥臭来。鹤丸国永拽出许久不用的除湿机,把电源附近的水渍全部擦尽。他要把充斥满本丸的水汽抽干,好让水汽不侵蚀他的刀刃,俱利伽罗的尸体。雨季中的雷鸣让他难以安眠,嘈杂敲击窗牗的雨声反而把他的意识拽拉回千年的黑暗间。周围无光,仅仅只有天穹一角不时透过巨大荫树的闪烁给本丸带来惨白的光照,一瞬间便可以看清俱利伽罗裸露的外皮上泛白发泡的疮口。他的手臂上黏起一层青白的皮,灌注满粘液便显得臃肿,心脏上的龙目与那些未被妥善处理好的生前的旧伤揉杂于一起,俱利伽罗龙王的头颅便被击溃的粉碎,仄歪在地面不再留下任何声息了——就像此刻躺在床铺上再难以追忆死去时日多久的俱利伽罗。他不愿去看那些伤口败坏发酵的过程,鹤的血衣穿戴在青年身上,好似给他穿上这样的嫁妆便还能欺骗这把刀仅仅是昏厥而非身死的事实。

他又一次大梦中惊醒,原因并非是窗外的电闪雷鸣,而是刺破浓郁水汽而过于刺鼻的腐败臭气。为什么付丧神哪怕死去,也非是化归为钢铁,从心脏开始碎裂成平面的块。但他又在庆幸,庆幸至少此刻还为他留下了大俱利伽罗的尸体,还能让他自雨中黑夜去触碰他斑驳的面,还能让自己的体温捂暖他冰冷的四肢。明明这些事情都该是年轻人为老人家做的,俱利伽罗深夜总会捕捉到他无意识的低声呢喃,踏入他的房间将生的温度传递向他的四肢百骸。那和地底的冷是截然不同的,不同于被血液浸没刀刃,是被主持于战场之上,挥洒汗液间蒸腾的体温吗?可所有的一切最终还是没熬过无常的时间,只能留下他自我欺骗,对着尸首聊以慰藉。腐败的腥气让他联想到安达氏族的灭亡,家主之死,他也是这样败坏在自己身边,流干最后一滴的血,随后化灭为累累的白骨,雪白得类刀。雨过天晴,所有的痕迹无所踪迹。在炫目的晴空下,水洼褪去,留下沉积在干涸泥泞中叶的尸体。他走到院落中,捡起树干凹陷表面中风干的蝉蜕。新生是否跨过了雨季?他是否也是踏着回归泥泞的俱利伽罗的尸体才得以再度目视这耀目的天穹?刀刃千年不朽,他被窃出历经万世间,在朽烂将即的近年,却还是要在阴雨季节再度见证他重要之人的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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